“這個我們也是一樣的,我們是做葡萄酒的,但從栽培葡萄開始到裝瓶販賣,每一個步驟都要參與其中。”布蘭登說:“像你們養花種樹要害蟲防治、修剪花草,我們也一樣要害蟲防治、修剪葡萄藤。”

布蘭登笑著說:“我們還能有挺多共同話題的,以後一起生活了肯定不會怕沒話說。”

管雨辰發現自己說十句,布蘭登有八句能繞到未來的生活上,剩下兩句就趁機夾帶私貨,能表白就瘋狂表白,比如——

“我聽說紅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每一天’,我以前每天都在想要是再遇到你應該送你點什麼,看見這個花語後就把它記下來了,我覺得以後我每天都可以送你一束。”

管雨辰以為自己孩子都生了,做廣告跑業務做了幾年,轉行自己做生意也做了幾年,臉皮怎麼都被磨出來了,卻沒想到最後竟然還能栽在這裏。

他一邊聽得害羞,一邊又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也就布蘭登這個樣子才能說出這些話,要是換個人,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油膩了。

於是等兩人繞一圈回到原點,他已經像隻炸熟的蝦一樣從頭紅到腳,快三十的人了,還能被輕易地弄得麵紅耳赤。

中午布蘭登留下來吃飯,王伶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他,布蘭登客氣地和她問好,王伶心裏打了個突,心想這老外來得可真快。

這一頓飯吃得簡直鴉雀無聲,管雨辰一張老臉都快要埋到碗裏去了。

布蘭登隻有對著管雨辰才會說個不停,麵對其他人時算不上冷漠,但距離感十足,再配上他本身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坐在那兒,用蹩腳的筷子功給管雨辰夾菜,其餘的人都好奇地打量這個外貌出眾的老外,看他和管雨辰兩人的互動,饒有興致地拿二人下飯,有滋有味地看完了一整頓飯。

管雨辰麵前的碗除了最開始那幾秒,幾乎完全看不見底下的白米飯,就連管劍書以前也不會這麼溺愛他,讓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好。

管劍書覺得自家兒子認栽的速度還真快,這才隻繞了一個圈回來,那戀愛中的羞赧簡直寫在了臉上,被布蘭登看著的時候還會閃躲一下視線,可隻要人家一不看他,他那雙眼睛就黏在別人臉上,就差沒把“這人好帥”四個字寫在額頭。

或許他本人還沒能發現,但作為他的父親,隻需看兩眼就能看出管雨辰的小心思。

畢竟他兒子和他一樣,都是個顏控。

顏控小辰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那邊王伶小聲攛掇著小陳,小陳不敢跟老外說話,哭喪著一張臉,被大老板管劍書瞪了幾眼,最終還是被當做代表派了出來。

“那個,he、hello?”小陳說完這句話都快哭出來了。

布蘭登意識到對方可能在和自己說話,紳士地對他點點頭,用帶著點外國口音的中文說:“你好。”

“你能說中文!”小陳當即大鬆一口氣,瞬間看這老外都滿意了不少,“你好你好,我叫小陳,是這裏的老員工。”

“你好,”布蘭登又說了一句,放下手上的碗筷擦了擦嘴,從口袋裏拿出名片遞給在座的幾人,“我叫布蘭登·羅德,是羅德酒莊的釀酒師,很高興認識你們。”

幾人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小陳之前為了和女朋友去旅遊做過一番研究,一聽見“羅德酒莊”整個人都震住了,“羅德酒莊?是澳洲的那個羅德酒莊嗎?那個很有名的?”

布蘭登笑了笑沒有說話,謙虛地默認了他的問題。

“怎麼了,這個羅德酒莊幹什麼的?”坐在隔壁的王伶小聲問,她不怎麼喝酒,喝也沒有多少研究,就隻知道茅台和軒尼詩,那些人人都說好的酒。昨天天天給她看的那本書她也沒看仔細,隻知道布蘭登的公司似乎挺有錢,這人應該也挺富貴,除此以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