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個長相和管劍書極度相似的孩子,心中閃過許多想法,管雨辰對他怒目相視的樣子,似足了當年管劍書與他爭吵時的姿態。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長進,對待最重要的人,選擇了最差勁的方式。

氣氛一度變得十分尷尬,管雨辰對方洛山怒目相視,為免兩人關係進一步惡化,錢龍對管雨辰二人點頭示意,然後帶走了僵立在那兒的方洛山。

等兩人走後,管雨辰還是氣呼呼的,瞪了他們的背影好一陣子,碎碎念跟布蘭登吐槽道:“這兩人都是什麼鬼啊,還會不會尊重人了,就算是大老板也不能這樣啊,我們又沒欠他的,自己心情不好就隨便抓個人來罵,怎麼這樣啊。”

布蘭登揉了揉他的頭,前麵因為方洛山升起的戾氣被管雨辰撫去不少。他拉著管雨辰坐下,叫了服務員過來下好單,才說:“不要再想這個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生意的事情交給克裏斯去煩就是了,別因為這些人攪亂了心情。”

管雨辰還是不爽,給自己灌了幾口水,過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回頭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都鬧了什麼大事:“我剛剛這樣罵他,會不會真的很影響你們公司啊?要是他們不和你們合作了,那你們豈不是又得回去找勞倫斯?”

想到大衛和布蘭登對勞倫斯的評價,管雨辰頓時一陣後怕。

布蘭登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沒看他前麵說的嗎?他就是認準了我,覺得是我的問題,和你沒有關係,就算你不罵他,他想借題發揮,還是能找到別的機會的。”

說到這管雨辰就覺得奇怪了,布蘭登這人在外麵誰不說他一聲孤傲,讚他一句紳士,怎麼到了方洛山這裏就變成了無恥之徒,而且還牽涉到了“小朋友”,管雨辰思來想去,覺得唯一出問題的就是他喝醉斷片的那段時間了。

他狐疑地掃視了布蘭登一下,道:“我喝醉的時候,你沒幹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布蘭登頓了頓,道:“想什麼呢,我一回來你就已經喝醉了,一看到我就說要和我做……”

“細節就不需要了。”管雨辰一抬手連忙製止了他。

布蘭登笑了笑,“我都怕了你了,趕緊捂住你的嘴把你帶走,這些話你對著我說就夠了,不用在外麵說給別人聽。”

管雨辰仔細想想當時的場麵,再結合錢龍的解釋,似乎有點能猜到方洛山說那話是出於什麼原因。

他又細細琢磨了一番,突然就找到了個盲點,“你記得剛剛那人他跟我說的話嗎?他好像叫我管先生來著?”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但我怎麼記得你沒有介紹過我叫什麼名字,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叫什麼的?”

布蘭登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替他倒了杯果汁,又幫他疊好餐巾放到一旁。

管雨辰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問題,眉頭微蹙,食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沒告訴我的?看剛才他們那兩人的態度,對你似乎誤會不少啊?”

他往深處一想,更多細節浮在表麵,“還有你對那位老板的態度也有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有什麼瞞著我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

布蘭登驚歎於他的敏[gǎn],但他下意識就想讓管雨辰離方洛山離得遠遠的。

那人有病,就是個變態,管雨辰還沒知道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已經生過一次氣了,要是讓他知道那人就是自己期待了那麼多年的另一個父親,並且對方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卻從來不曾出現,還要用這種方式和他見麵、對話,那管雨辰該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