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血珠子在天蠶銀絲上流溢。

江玉樹玉簫一抖,銀絲線斷,殺手倒地,死了。腦中還回蕩著優美的蕭音。

天蠶銀絲線,依靠持蕭之人指尖發力。

心若定,銀線紮向持蕭人的胸口,心不定,奏蕭岔氣不穩,內裏反噬,震碎心肺!

江玉樹環看一周,旋即低頭摸著手裏的玉簫:“還請你們早些離去,江某不想亂殺無辜。”

黑衣殺手冷笑:“天蠶銀絲線一共八根,你已經用掉六根,還剩二根。清玉公子,你莫不是想震碎心肺?”

“哈哈哈,隻怕公子現在胸間疼痛難忍,連說話都難吧——啊!呃~~~”

聽著他拐彎慘叫的死去聲,江玉樹竭力壓下胸口疼痛,笑的雲淡風輕:“你們真是聒噪!”

江玉樹俯視他們,修長的手指指著泓玉帝:“這是我的人,你們帶不走!”

殺手目恣欲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去死吧!”

江玉樹玉簫輕放唇邊。

千鈞一發之際!

趙毅風用力擲出青冥,不偏不倚,正中心脈,一劍斃命。

一聲急喝:“江玉樹!你敢!”

“不用怕他!他隻剩下一根銀絲線了。我們死了四個兄弟,還有四個兄弟。可他的銀絲線還剩一根!”

“第五個是你!”手一揚,一枚飛刀出手,說話人倒地,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趙毅風看著江玉樹雲淡風輕的模樣,明明內裏血氣翻湧,疼痛難忍,還要救人,這是不要命了嗎?

趙毅風神色俱厲,沉聲警告:“江玉樹,最後一根銀絲線你敢發出來試試?!”

刀光一閃,刺透黑衣人的脖子,從心口直接飛出,好深的力道!

“哧~~”刺穿血肉的聲音。

江玉樹眼神一冷:“你們敢傷他。江玉樹絕不放過!”

這是把趙毅風的話置若罔聞。

“江、玉、樹!”趙毅風怒不可遏,聲聲不甘。咬牙拔出身上的銀針,手撚三枚雪球,向剩餘的殺手揮去。

“啊~~”剩餘兩個殺手抱著眼睛在地打滾。

積聚力氣一刻,趙毅風已然虛脫,迅速牽著馬匹逃命。

紅馬黑馬通靈似的前來。

江玉樹想飛身上馬,誰知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不得已輕闔眼眸,將養力氣,忍住疼痛。額頭已經痛出冷汗。

紅馬在他身邊打轉。

“玉樹!來!”趙毅風駕馬而來,伸手一把抓住江玉樹的手,一拉,一摟,攔腰將人抱上了馬!

一記憤怒陰冷氣息襲來:“朕要重振夫綱!”

待把人甩遠後,兩個人找了塊樹林歇息。

一是趙毅風毒發,無力縱馬。二是江玉樹氣息受損,剩下一口氣支撐。

江玉樹一聲苦笑:“你我何時這般落魄過?”

“嗯!——”江玉樹隻覺身上唇上一陣霸道氣息襲來。

趙毅風霸道蠻橫的給他一吻,瘋狂的啃噬和撕咬。不讓懷中倔強的人發出聲音。

江玉樹任由他動作,知道他心裏怒氣難平。身上也沒有一絲力氣反抗。

“江玉樹,你很好!”怒極反笑。他聽到他在耳邊說。

怕他再受傷,他力道鬆乏,給足他時間和空間換氣。

“是我不對。”江玉樹認錯。

看著他溫順的模樣,趙毅風心下好受了些。一把拿過他手裏的玉簫,將那最後的銀絲線扯了。

“日後不要再嵌套這些。”睨了他一眼:“你這心肺險些就碎了。日後好好將養。不可任性!”

一道溫暖的力道覆上胸口,江玉樹一抖,倏地緊咬牙關。

趙毅風眼有疼惜:“可是痛?”

江玉樹溫順點頭:“是。”

“你啊,我該拿你怎麼辦?”有些心酸的一歎。“日後不可這樣。我會擔心的。”

江玉樹眼有溫情的看著他:“我知道,下次不這樣了。當時也隻是擔心你……”

“若以後再遇到危險,玉樹先走就是。”趙毅風正色道。

江玉樹搖了搖頭。

毅風問:“你不顧自己還有孩子嗎?”

他抬眸,看著他的眼神堅毅無比:“我不會走。你是我夫君。”

趙毅風隻靜靜的看著他,一把將他攬進懷裏。

他回首,他側目。

情意綿綿。

東齊城和百邑城都是東境的商貿大都。

這裏生意興隆,一切美好。

江玉樹和趙毅風從百邑城聽了曲子,上了城樓後,就連續駕馬趕往東齊城。

郴山竹樓依舊,花紛亂,草長鷹飛。

在郴山竹樓前,看著趙毅風在地窖搬酒的樣子,江玉樹突然說:“趙毅風,清玉將‘櫻紅縱’的法子傳授於你,可好?”

趙毅風詫異:“這‘櫻紅縱’可是玉樹親自釀造,朕還是不竊取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