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影子。
此戰過後,執手相伴,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如今,他的玉樹在遙遠的皇城,守著那句——“玉樹,你可安好?”
直到滄海桑田,輪回轉世。
“陛下南燕使者前來要求議和。”賀千丈的聲音將泓玉帝的思緒拉回。
泓玉帝淡淡道:“誰的旨意?”
“是南燕國主飛展鵬的。”賀千丈猶豫:“見不見?”
趙毅風思量片刻:“國師,荒漠易守難攻,用巨大傷亡換南燕皇城值否?”
賀千丈搖頭:“不值。”
兩人相看一眼。
眾所周知,當年‘鳳飛大戰’薑國大軍占領耶魯薩哈沙漠中的綠洲後,飛展鵬就帶著朝臣逃亡到北黛綠洲了。他們本可以遷都和新建,可他們沒有,隻是把主要勢力轉移了。
荒漠作戰本就不利,攻下固若金湯的南燕皇城對薑國大軍沒有優勢,薑國大軍受創,損失太重,這樣劃不來。
南燕已經潰不成軍,剩下的還有東桑、天倭、玄真、此時再攻,其餘三國勢必會同仇敵愾,來個魚死網破!
權衡相交,取利益最大的一方。
趙毅風和賀千丈對視瞬間,勾唇一笑。
賀千丈奸笑:“陛下心裏依然有了計較。”
趙毅風淡淡一笑,旋即揚聲:“把人帶上來!”
當年和天倭議和的曆史要重演了。
趙毅風負手而立,極目遠眺:也不知飛展鵬會用多少代價把‘泓玉帝’這尊大佛請走?
“老天!黃金二十萬外加四座城池一塊綠洲。這就是你南燕三寸不爛之舌議和的條件!”飛展鵬暴跳如雷,一把把手裏的奏折扔了下來。
“孤王要你們幹嘛!都是飯桶!蠢貨!孤王的南燕就是這樣讓你們吃光的!混賬!”怒不可遏的一劍亂劈,飛展鵬咬牙如恨:“趙!毅!風!”
“國主有人求見……”
“滾!孤王誰也不見。”飛展鵬怒目圓睜。
傳令官嚇了一跳,慌忙告退:“是……”
“慢著。”飛展鵬立馬恢複如常,精光算計顯:“是誰求見?”
這臉色變的傳令官招架不住,結巴道:“回國主……是……江妃。”
聞言,飛展鵬忽然像想起了什麼。
江雨柔是江玉樹堂妹,也在薑國皇宮的舊人。要問這世上恨傲世雙雄的人絕不差江雨柔。他的夫君可是死在趙毅風手裏。
江雨柔沉浮深宮數十載,怎會不知後宮醃臢,皇宮秘聞。而這恰恰就是他所渴求的消息。也至於在江雨柔喪夫後,他還是納了她為妃。
“趙毅風害的雨柔無家可歸,把雨柔兩個家都拆散了。雨柔恨他,趙毅風殺了夫君,江玉樹拆了撫國公府。雨柔對他們恨之入骨。害的雨柔現在浮萍飄零,得國主眷顧……”江雨柔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生可憐。
飛展鵬心疼不已:“雨柔可是苦了你了。趙毅風現在殺到皇城附近,孤王死了十幾萬的將士,正是一籌莫展之際。這又是割地又是賠款的——奇恥大辱。孤王一刻也不敢忘記啊。”
兩人都有共同的敵人,一個是王,一個是妃。沆瀣一氣不為過。
江雨柔陰笑:“國主不瞞您說,雨柔知道有一條水下暗道通往薑國皇宮太液池。”
飛展鵬大驚:“有這消息?”
“雨柔不敢騙您。這暗道也是雨柔從清風太子和天帝的對話中偷聽得知。隻有被天傾欽定的太子和皇帝知道。”
江雨柔是趙清風的妃,趙清風當時又是太子,這消息讓她聽到還真不為過。
飛展鵬像撿了寶,雙眼發亮,激動難掩:“這江玉樹可知曉?”
“那是當時父皇和夫君秘密商議的,雨柔也是偷聽得來。趙毅風更是不可能知道,江玉樹在皇宮待的時日過少,自是不知。在父皇心中,清風才是正式繼承人。”
“若不是趙毅風造反攻打逼宮時雨柔從皇宮暗道逃走,這消息估計就要永遠塵封了。”
天不亡南燕,誰說女人是禍水?
這樣的女人分明要禍國,殺了江玉樹,薑國少了一半支柱,趙毅風生不如死!
這比禍國更可怕。
女人心,海底針。
飛展鵬一把摟過江雨柔:“既如此,就麻煩柔兒走一遭,辛苦一番去薑國了。隻要此事得成,孤王這後位就是雨柔的了。如何?”
多麼誘人的條件,正中江雨柔的意。
她就是喜歡後位,要母儀天下,讓她人臣服,哪怕為此付出代價他也願意。
她淺笑勾唇:“當真?”
飛展鵬點頭肯定。
江雨柔是江玉樹有一絲血緣關係的堂妹,可她現在要殺了他,出賣了他。
她不會知道一個已經失貞的人在飛展鵬眼中一文不值,更沒有登上後位的資格。
她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舉動給薑國帶來了多大了損失。
“雨柔可識得此人?”飛展鵬身子一轉,身後出現一個像鬼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