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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殺了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不能活!
江玉樹,你個禍國妖星,你必須死!
第五赤眉嘶吼:“江玉樹,我在這,你當這些人的麵殺了我啊,你殺啊!世間還有什麼事是你沒有算計的,還有誰不是因你而死!”
江玉樹冷眼瞧著他,複雜深邃:“你以為我不敢?”
第五赤眉怒不可遏:“你當然敢!”
“你背棄北璃,屈從他人,動亂世道。殺了香濃,害死華荷媚,連累江曉梅。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還有什麼不能做?”
第五赤眉沒有咆哮完就止了口。
因為江玉樹在向他這個方向走過來。
第五赤眉看見他靜若古井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冷。
銳利,肅殺。
“我放了你。”
這是第五赤眉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綠葉微動,已逼近眉峰。
江玉樹明顯感到後背處有人偷襲,一道疾風直劈過來。
清玉出手之時,裘陰陽這一偷襲險些要了第五赤眉的命。
原本打算廢掉第五十眉武藝的兩片綠葉正好刺中他雙眼。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第五赤眉暈死過去。
經此之後,第五赤眉瞎了。
風有些冷。
江玉樹捂著胸口,倚靠在一棵樹上。
風吹起他的白衣,在漫山楓葉中淒豔。
也把他的心吹的更遠,到天際。
心痛如絞。
虛弱的軀體,紛亂的前情——這大抵是第五赤眉最好的結果了吧。
這樣也好。
此刻,他要著手對付裘陰陽。
他將所有的力氣和所有的精力以及還殘留的武藝都用來對付裘陰陽。
要除掉裘陰陽,最好的方法就是快、準、狠!
不能讓他靠近一份一豪。
忽然。
江玉樹反擊了。
說是反擊,隻不過是原地轉步,玉簫向前一劈,水袖在地上掃過一周。
插在地上的十四枚銀針被他卷入袖中,水袖在空中擺過一道,十四枚銀針急速向裘陰陽飛去——‘暴雨梨花針’!
急叱一聲:“禮尚往來!”
十四枚銀針幻化正五十六道幻影殺招,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裘陰陽!
再次動內力,江玉樹咬牙悶哼一聲!
伸手按住胸口和腹部,隻覺得胸口和腹部疼痛難忍,好似那次剖腹產子一樣。
裘陰陽大驚,一個‘水蛇回環’,避開銀針。
隻聽得身後是幾聲暗器釘在墓碑上的聲音。
好險!
挺直身子,裘陰陽白著的臉和黑著的臉皺成一團。
駭人,旋即。癲狂大笑:“江玉樹,今日是你的死期!”
此時此刻你受傷,不能提氣,身子虛空,你有什麼能力和我打?
自顧不暇,如何反擊!
卻聽他麵色凝重的反問:“你就這麼篤定?”
“你竟然……深藏不露……”
裘陰陽剩餘的話噎在口中。旋即,雙眼大瞪,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他的背後,是一支紫玉蕭,從胸口出貫穿。
清玉公子的‘暴雨梨花針’借的是幻影交織迷惑人眼。
真正的高招在後麵。
這一用盡全力的玉蕭指法,裘陰陽躲不過。
江玉樹靜靠樹幹,溫和清雅。
淡漠的聲音響起:“清玉雖不識華荷媚真容,但不會允許你死在他墓前——你沒有資格。”
此生知己,你是唯一——那女子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裘陰陽死,第五赤眉瞎,一眾殺手血流滿地,沒有活口。
江玉樹摸索到裘陰陽身前,拔出那支紫玉蕭。
‘嘩’的一聲。
江玉樹握玉簫的手一頓。
紫玉蕭……碎了……
這把蕭是他母後送給他的,也是趙毅風再次修好的。
玉碎了,人是不是也該走了?
江玉樹捧著碎掉的玉,踉蹌著找了顆樹歇息。
剛才一戰,那是他強撐的最後一口氣。
他累了。
全身的疼痛在叫囂。
“堂妹。”他壓製住要咳嗽出的血,顯然是油盡燈枯。
他的眉間,是淡淡的寧靜。
但他卻給江雨柔一種緋豔淒淒的感覺。
觸到瑟瑟發抖的江雨柔,江玉樹不由的有些心疼。
驕矜傲然的江雨柔,深宮安逸的太子側妃大抵從沒見過這麼慘烈淒絕的畫麵。
“堂妹,沒事了。我會護全你的。”江雨柔驚恐不定,江玉樹躬身扶起她。
肩胛出忽然一涼,接著是疼痛的感覺遊走全身。
一把匕首半截沒入他的肩胛,冰冷的刀鋒倒映出江玉樹蒼白且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