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呢,跑的比兔子都快!”薑秀文一屁股坐到還留著老板屁股印兒的小板凳上,對書生招招手,“我幫老頭兒看會兒攤子,你先走吧。”

書生那邊還有事,也不逗留。

薑秀文大馬金刀的坐在攤子前,看著框子裏那些一半都發了芽的土豆,心說這玩意兒除了自己,誰還買啊。

剛念叨完,就聽見了一陣馬鳴,緊接著,迎麵走來一輛馬車,馬車兩側掛著四個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潛”字。

奇怪的是,這輛馬車上並沒有趕車的車夫。

“連個車夫都請不起,還好意思坐馬車。”薑秀文看了一眼,原本沒在意,但那輛馬車走到土豆攤前麵的時候,馬突然踩了根釘子,當場疼的尥了蹶子,並踹翻了兩筐土豆。

雖然這些土豆不好吃,但都是老頭兒的命根,薑秀文提著筐子就去撿,但那匹馬瘋勁兒還沒過,直接掙脫韁繩,撒開蹄子往人群裏跑了。

萬一撞到人,至少得踩斷一條胳膊。

薑秀文也顧不上那些土豆,轉身去追那匹馬去了。

他雖然是個秀才,但是平時挺喜歡耍劍,有底子,最起碼製服一匹瘋馬,還是綽綽有餘。

薑秀文一個燕子抄水,便躍至馬上,三兩下,便將其製的服服帖帖。

他牽著馬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兩筐土豆已經有人幫他撿了,是誰撿的,不知道,但他知道,他那個小板凳被人拿去當馬車凳了。

此刻,小板凳就孤零零的站在沒馬的馬車旁邊。

馬車的車簾是掀開的,車內坐著一人,一名皮膚略黑,身穿金紋黑袍的男人,胸口微敞著,好好的衣裳被他穿的特別的騷氣,長得吧,還是挺俊美的,但因為他馬車前那個小板凳,薑秀文總覺得他美中有點欠。

薑秀文幫他把馬套了回去,然後瞪了他一眼,嘟噥了句沒禮貌,然後就拿起那條小板凳回土豆攤,繼續看攤子了。

虛驚一場後,馬車繼續往前走,路過土豆攤時,自動停了一下。

車上的男人掀開簾子,衝薑秀文笑了笑:“多謝公子了。”

薑秀文白了他一眼,言語不善道:“既然沒錢請車夫,那你就管好你的馬,要是傷著人,你賠得起嗎?”

男人慵懶一笑:“確實賠不起,多謝公子提醒了。”

說完,男人放下車簾子,馬車又悠悠朝前走了。

原以為這人走了就不會再見麵了,哪知,第三天招攬英才的考試場上,兩人又見麵了。

這次,薑秀文才知道,馬車裏那個沒錢請車夫的男人其實是當朝皇帝的親哥哥潛親王,陸君潛。

這個陸君潛雖然是皇帝的親哥哥,但在坊間的風評並不好,據說光是府上的小妾就堪比地方一座青樓的量,至於他本人,更是夜夜笙歌,荒|淫|無度,好色到了極點,沒女人不能活。

而且,聽說他除了府上進了名冊的小妾,露水姻緣也多的離譜,當然,貌似還有不少私生子。

知道他身份之前,薑秀文隻是覺得他欠,知道他身份之後,薑秀文覺得這人簡直是極品的惡心!

關鍵這家夥還是本次考試的考官!

本來就不想考試的薑秀文這下更不想考了。

這次考試,一個考場一個隔間,三麵是牆,一麵透風,牆是紙糊的,主要就是防止作弊。

參加這次考試的人都是由當地大儒推薦出來的,人數不多,隻有二十幾個,大家抓鬮拿到一個編號,然後按照相應的編號坐進相應的考場。

薑秀文的考場在第二排中間。

考試分兩場,第一場是默寫,第二場是做文章。

默寫開始沒半柱香,薑秀文就答不下去了,這題實在是太偏了,考個前朝史吧,還淨考野史上的東西,他看都沒看過,根本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