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小肚子都鼓起來了,直到月上梢頭,兩人才離開食峰。

聞煜自然又是親自將他送回了外院的宿舍,臨走還給他留下了一個封上的晟陽木盒。

紀雨澤打開宿舍門,迎麵見到的就是早已吃飽喝足攤在沙發上的徐景陽。

褚榕不在,應是回去修煉了。唯有徐景陽一看到他,眼睛頓時一亮,一直擺弄著的雲玦被他扔到一旁,拉著紀雨澤坐下,開始給這唯一的聽眾講起了他的見聞,“食堂的大師傅不愧是出自食峰,手藝沒得說。平時給我們做飯就已經很好吃了,我和褚榕拿著靈石,吃了頓小灶,那滋味,嘖嘖。”他臉上滿是回味,“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吃下辟穀丹。”

紀雨澤也不羨慕,畢竟他今晚上吃的那頓飯可是滋味絕佳,所有的食材都被廚師的巧手點化出了最美妙的味道。他心道,他才是不知今後能不能吃下別人做的飯呢。

不過徐景陽的話中提到了一個他十分熟悉的丹藥,他不由好奇地問,“原來真的有辟穀丹?我還從未見過呢。為什麼門派不給我們發辟穀丹,豈不比靈食方便?”

徐景陽同情地看向紀雨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聽說有一位人間君王,得知天下間發生饑荒,於是問身邊的臣子‘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雨澤,你和這位君王在常識上的缺乏有得一拚。”他攤了攤手,“辟穀丹不是什麼高級丹藥,但是要知道丹藥的煉製需要大量的原材料,還要掌握相應的火候,最終才能從原料中提取精華,凝結成一粒小小的丹藥。即使是黃級丹藥辟穀丹,一粒的價值也相當於我們所吃靈食半個月的量,但是這一粒的作用隻有七天,這還不包括煉製丹藥的人工費。但凡外院的後勤主管會算賬,就知道該選擇哪個。”

紀雨澤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見同學們都是去食堂吃飯,少有吃辟穀丹的。景陽,你出身修真世家,定是見過辟穀丹了?”

徐景陽道:“那是自然。我幼時幾乎就是吃辟穀丹長大的。”

他看著紀雨澤羨慕的眼神,忙擺擺手,“這可不是因為我家有錢。眾所周知,一位好的食修可遇不可求,我們家至今都沒能找到一個食修供奉。再加上我堂兄進了丹峰,閑來無事煉了一堆丹藥當練手,所以我家從來不缺低級丹藥。”

“而且,靈食可不一定比不上丹藥。”他神秘兮兮地湊向紀雨澤,“我聽說,若是能請到食修大能做一頓飯,不比丹藥便宜。還有一些十分稀少珍貴的食材,價比靈脈。”

說了半天,徐景陽才想起來問:“對了,你今天去哪了?”進入外院後,紀雨澤就一直和他還有褚榕在一起,先前紀雨澤說有約他們就覺得奇怪,這才想起來問。

“是去見雲友嗎?”使用玉玦在雲網上認識的朋友被稱為“雲友”,因為隻憑玉玦聯係不知對方麵目,所以見雲友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性。時不時會有麵見雲友結果被騙殺人奪寶的慘事傳來,不過身處外院,他們這些學生隻能登上門派論壇,就算去見雲友也都是同門,並不會有人身安全問題。

紀雨澤不知該怎麼解釋他和聞煜的關係,他更不知怎麼說他是和一年級的教導主任出去約飯,索性支支吾吾地搪塞了過去,“算是吧……”

他回來得這麼晚,一看就知是在外麵吃過了。徐景陽剛吃過食堂大師傅的手藝,對美食極為感興趣,於是興致勃勃地問道:“在哪吃的?吃的什麼?”

紀雨澤歪了歪頭,“我記不太住位置,反正是有很多很多山的地方,然後在其中一個山頭上全都是飯店,我們就去了其中一家。”

徐景陽正想著這個描述怎麼覺得有點熟悉,他好像先前曾聽過,就聽紀雨澤接著道,“裏麵的飯菜特別好吃,而且價格還不貴。我看不太懂菜單,所以都是他點的菜,但是我記得裏麵有個水月真泉才五靈石,還有一個叫做雙極仙米十靈石,銀光天蓮三靈石……總之價格都很公道,但是味道真的特別好,我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飯。”一想起這些食物在舌尖上的滋味,紀雨澤覺得自己又餓了。

徐景陽從聽到“水月真泉”開始眼睛就直了,待聽到接下來的幾個名字更是兩眼冒靈石,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