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珊沒想到沈多多會一本正經地罵她有病。
眼淚啪嗒啪嗒掉了好幾顆，才一跺腳，說了句，“你太過分了！”
沈多多不明白。
她隻是指出她的病症而已，怎麼就過分了？
正納悶兒的時候，身旁，霍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多多奇怪不解地轉過臉。
看到她滿臉茫然的樣子，霍瑤又拍著桌子大笑道，“多多，我真是沒想到，你嘴巴這麼厲害了！損人水平這麼高超！”
損人？
“我沒……”
嘀鈴鈴——
沒給沈多多解釋的機會，上課鈴聲又響了。
還是數學課，老師一上台，她就趕緊翻開天書似的課本，規規矩矩地坐直了身體。
可是沒一會兒，胳膊就被霍瑤碰了碰。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張小紙條遞了過來。
“多多，英語課上，趙茹讓你做自我介紹，你真沒開口啊？”
霍瑤這麼問倒不是因為八卦，而是了解趙茹。
這個老師很愛麵子，要是被人當眾下不來台，肯定會記在心裏。
她擔心以後沈多多會為難。
沈多多把紙條拿過去，很快又還了回來。
霍瑤一看，上麵多了一句話。
“我不是故意不說，是真的不會，我沒有學過英語。”
這句話每個字霍瑤都認識，可連起來她就不理解什麼意思了。
“什麼叫沒學過英語？”
沈多多再次坦白道，“我，其實就上到小學二年級。”
這張紙條遞過去，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霍瑤的回複。
沈多多聽課也聽不懂，便把紙條拿回來，又寫道，“霍瑤，你怎麼啦？”
趕上老師轉過身去寫板書，霍瑤低著腦袋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明白了我小叔為什麼會誇我，嗬嗬。”
小叔的誇獎不是真的誇獎，是無形的圈套啊！
這就是小叔給她挖的坑，她還坐在坑底傻樂呢！
感覺霍瑤整個人突然喪喪的，沈多多也猜得到原因。
想到先生昨天說的，她又寫了張紙條。
“霍瑤，你心理壓力不用太大，我會好好努力的，盡量不拖你後腿。”
雖然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說，可看在她上進心這麼強的份兒上，霍瑤還是決定盡力幫她。
不遠處，白靈珊的玻璃水杯正好能倒映出兩人的動作。
看到她們一會兒傳紙條，一會兒說悄悄話，白靈珊泛紅的眼睛遊走過一道嫉恨的暗光。
*
跟其他學校不同的是，京都第一中學下午後兩節課是自由活動時間。
不管哪個年級，都可以自由支配這段時間。
往常霍瑤會去參加各種活動，可今天沈多多來了，又見識到她的學習水平，霍瑤哪兒都沒去，就留在教室給她補習。
下午一堂語文課、一堂曆史課，沈多多都能聽進去，還做了不少筆記，這都好說，關鍵是——
“……幾何的內容一點兒都不懂嗎？”
沈多多也很鬱悶，她是半點兒都不懂。
“老師講的那些，我都聽不懂，隻記得他說過圓形的麵積是二派阿爾……”
這個公式，老師講課的時候，就提過一次，沈多多竟然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