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林宇跟著沈多多站到了一處掛著“國醫館”招牌的門前。
把四周環境打量了一圈,再看看眼前頗為簡陋的診所,林宇有些嫌棄地說道,“沈多多,你們學校附近有好幾家門診,都是正規醫院下屬的,你幹嘛跑這麼偏僻的地方找這麼破的門診來看病啊?小心他是騙人的。”
沈多多倒是沒受影響,還讚同地點點頭。
“這裏就是騙人的。”
她正說著,從診所裏走出一個六七十的老人,穿著泛黃的白大褂,看起來像是國醫館的主人。
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詐騙害人。
太過分了。
對方好像聽到了沈多多剛才的話,不冷不熱地瞥她一眼,沒做聲,站在台階上,揚手把杯子裏的茶葉水潑到了她腳邊。
茶葉根差點濺到沈多多鞋上,對方連聲對不起都不說,就像故意這麼做似的。
見狀,林宇正要上前理論,卻見沈多多先他一步邁上台階。
“哎,你在這兒等著,我讓他出來給你道歉。”
林宇攔了她一把,沒想到沈多多表情莫名地看過來,“為什麼讓他向我道歉啊?”
“他不是……”
故意拿水潑你嗎?
林宇話沒說完,突然想到什麼,又問道,“你跟這人認識啊?你那接骨的手藝是跟他學的?”
沈多多更加莫名其妙了,“我都說他是騙子了啊。”
林宇,“……”
這小丫頭此時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看他不吭聲了,沈多多推開了診所的門,發現裏麵壓根沒有病人。
寫字桌上放著一個破舊的收音機,咿咿呀呀地放著戲曲。
桌子後麵就是剛才倒水的老人,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跟著戲的節奏搖頭晃腦。
似是聽見了開門聲,他懶懶地掀開眼皮,看了一眼麵前十幾歲的小丫頭,隨手抽出拐杖,點了點桌子旁邊的提示牌。
沈多多低頭看去,隻見上麵寫著,“非病患者莫入。”
這是要直接攆人的節奏?
沈多多才不走,直接坐在凳子上,反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就不是來看病的?”
老人又睜眼看向她,冷哼一聲,“你剛才在門口說我是騙子,我聽得很清楚。”
“既然您聽見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沈多多表情嚴肅起來,“醫者醫人,不是害人……”
聽到這裏,老人勃然大怒道,“害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害人了?想砸我招牌也要準備好了再來,紅口白牙地就說我害人,真當這京都沒王法了?!”
沈多多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可她又不是來故意找茬的。
定了定神,反駁道,“明明是你故意害人還不承認!”
“你……你……”老人氣不打一處來,“行,那你說,我怎麼害人了,我害了誰!”
“我同學的媽媽好不容易懷上寶寶,找你開保胎藥,你卻給她開了墮胎藥,這不是害人是什麼?”
“你信口雌黃!”老人拍著桌子站起來,“什麼保胎、墮胎,保胎補血,墮胎活血,保胎多用白術、黃芪等,墮胎多為歸尾、紅花,原理不同、藥方不同,我從醫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開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