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子放心。”
“還有,你要記得,開門營生不比家中讀書,瑣事必然繁多,萬事你要學會忍耐,別強出頭。若有什麼事,記得請韋大叔出麵。他對揚州很熟,認識的人也多,定然能妥善處置。”
淩雲笑,“娘子這聲聲交代,好像明日便要走了一般。”
蘇月撇撇嘴,“我想起來什麼,便嘮叨一句,你不是才能記得更清楚些麼?”
“這麼一來,倒仿佛我不是你的夫君,反而是你的兒子了。”淩雲打趣道。
蘇月輕歎了口氣,也扯出一絲笑,低聲道:“不管是夫君還是兒子,怎麼交代,我都是放心不下的。我想……我一定會很想你。現在還沒有要離開,好想心裏就已經開始在想你了。”
蘇月雖然大膽,盡管在夫妻之間的親昵間也極大膽,但言語上,這樣的讓人心抖的情話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隻是這麼一句話,便聽的淩雲不僅心尖在抖,連五髒六腑也抖了起來。
“娘子……”他微微顫唞著手,摩挲著她的發,貼在她的耳邊溫柔地喃聲低語:“我也會想念娘子……現在就忍不住開始在想了……”
蘇月咬著唇,動了動身子,微微離開了他的懷抱。他還來不及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經又雙手圈住了他的脖頸,雙♪唇主動吻上了他的……
年少夫妻間的繾綣,總是再多也不夠的。
美好的日子總是格外嫌短,格外的易逝。讓人扼腕的短促,卻也隻是無力。
分離,就在眼前。盡管舍不得,盡管不知所謂的盡快回來會是何時,但北上的路卻還是必須要踏上的。
聖旨總算悄然姍姍來遲。
在天色還有些朦朧的正月二十淩晨,蘇月換上了一身男裝,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跨上了北上的駿馬。
直到兩騎絕塵而去,再也看不見,僵站在寒風中不知多久的淩雲這才發覺,原來,他家看似嬌滴滴的娘子,居然連騎術竟都如此的不讓須眉。
作者有話要說:看來我上章的表情還不夠銷魂啊。。。。嗯?要不要俺再銷魂一點呢?O(∩_∩)O哈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四十七章
如果說劍代表的是俠義和公平,那麼,刀,代表的一向是殺戮和殘暴。
不管有多少人是用劍來殺人,抑或是用刀來救人。這兩種冷冰冰的兵器,似乎從出現那天起,就被貼上了不同的符號。
按理說,正月未出,任何人送禮物都不該送一把刀。可奇怪的是,蘇月千裏迢迢貼身帶來的崔玄禮送給蘇昭的禮物,恰恰正是一把刀。
一把藏在木盒中帶著精致刀鞘的薄薄的一柄短刀。
蘇昭微笑著拿出那柄刀,端詳半晌,而後倏然抽出來。刀本玄鐵而製,一時間寒光逼人。
“崔玄禮居然送我刀,實在是太不吉利了。”蘇昭輕笑著道。隻不過,他雖這麼說著,他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也沒有任何的責怪之意。
蘇月看著他手上的刀,蹙眉不解道:“他當日定要我親手這東西交給你,神色頗為認真,還說這賀禮是希望你能歲歲平安的。如今打開一看,卻是這不吉利之凶器,不知他是何意……”
蘇昭坐下,淡笑道:“這東西的確能保佑我歲歲平安。崔玄禮送的禮物,的確是我這一生收到的最重要的一份禮。”
蘇月更加不解。
蘇昭施施然吐了口氣,瞧著手裏的刀,悠然道:“自古,刀確實是凶器。然而,他人之禍,必是我之福祉。這東西既然於我是福,自然於他人就是凶。用這柄刀傷己,是自己的禍。但若是殺人,則確實是能保我歲歲平安了。這麼算來,不是福,是什麼?”
蘇月一驚:“殺人?”
蘇昭笑:“不錯。崔玄禮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謹小慎微,與我而言,絕非長久之計。如今你已回來,我不僅無後顧之憂,更多了左膀右臂。崔玄禮的意思,你現在總該猜到,對麼?”
崔玄禮的暗示此刻經蘇昭一提醒,的確是再明顯不過了。蘇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原本以為崔玄禮當日要自己住進宮內是為了照顧父親,並防備他人有萬一之舉,也能為蘇昭在宮內留個眼線,免得被他人算計而沒有知覺,而如今看來,絕非如此簡單。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慫恿蘇昭主動發難!
刀,是凶器。這柄刀,既然是蘇昭的吉祥物,那自然是蘇昭仇人的凶器。而現在,自然是事變的最佳時機。
滿朝上下無不忙著為封禪而準備,此刻戒備最鬆。而誰來監國,至今還沒有明示。顯然父親是受了之前所謂天象的蠱惑,對蘇昭的戒備心依舊沒有放鬆。
對蘇昭而言,他們的父親不僅是父親,更是君主。伴君如伴虎。若是他的猜忌持續到封禪前確定監國人選的前一刻,那他的太子之位也算是到頭了。如若不是太子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