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聽了心中冷笑,還不是看這小子好欺負,圖自己方便。
也沒個主事的人,一個個附和著就要把這門荒誕的親事定下。
十幾歲的孤兒,三十歲的寡婦。
的虧這群人想的出來,宋淺見形勢越來越不對,四下張望尋找項欒城。
而一邊計謀快要得逞的趙寡婦也不願意再裝,勾著唇淺笑。
管他什麼栽贓陷害,好使就行。
這眾目睽睽之下,他可是想賴賴不掉。
而此時身為話題主人公的項欒城正在屋子裏收拾行李,雖然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留下來的都是些陪伴了十幾年的老物件,要帶著的。
沒找到新住處,但房子的新主人已經催促他開始搬走了。
項欒城一板一眼小心擦拭著這些桌椅凳,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一絲不苟,帶著傷也不影響他的專注。
就連宋淺的靠近都沒發覺。
原本擔憂不安的心在見到他認真仔細的那個瞬間消失不見了,他以後可是要和男主搶戲份的人,怎麼可能被這麼個小小的村子困住。
“十七,你不去外麵看看嗎?”宋淺輕輕出聲,生怕打擾到他,卻又不得不開口。
項欒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搭理她,等最後一樣東西收拾擺放完才掀開草簾。
他扶著牆一步一步挪到趙寡婦椅子旁,冷眼看她。
“我回來的時候你都已經躺床上睡著了,自己怎麼扒開衣裳躺上去的,記不得了?”他也不客氣,說完嗤笑了一聲。
“浪到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身上,各位叔叔伯伯怎麼了?”
一嘴巴子打到眾多人身上後,他特地強調了一下自己還是個孩子。
少年冷著笑看眾人反應。
趙寡婦的本事,村裏絕大部分都是知曉的,上一次她這麼鬧還是和村長她兒子,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畢竟好麵子了一輩子的村長怎麼可能同意一直引以為傲的獨苗苗娶這種媳婦。
就算不能門當戶對,最起碼是個清白人家的姑娘。
沒皮沒臉的事底下偷偷幹可以,擺在明麵上還被一個他們都看不上的野東西說出來,實在掛不住麵子。
議論聲漸大,不少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趙寡婦看底下情形不對,掩著袖子又哭了上來:“你做就做了,怎麼還誣賴我呢。”
為了更加真實,她還偷偷擠了兩滴眼淚出來,拿出慣用的招式:“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十六歲嫁給趙哥,十八歲就死了丈夫,現在還要遭這樣的罪。”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這樣到了陰曹地府還能早點見到趙哥。”說著說著她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不過也不是真的,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挨著攔住了她。
齜著嘴向她使眼色,示意再加把勁,今天這出戲按往常的做法就行。
宋淺看他們眼神之間的交流,大概懂發生了什麼,聽底下的私語聲才知道男人原來是隔壁村的副村長,家裏有妻有兒,卻和這趙寡婦勾搭了不短時間。
原來是想找人背鍋,以為這會是個軟柿子,卻沒想到一上來就碰到了釘子。
趙寡婦在村裏這麼些年,但凡遇見點不順心的事,都會去人家門口鬧一鬧,沒說兩句準開始提她丈夫趙哥趙剛。
趙家祖祖輩輩學醫,是方圓百裏有名的大夫,享譽盛名,可惜代代單傳,趙剛十八歲突然一病不起,到了這兒竟然斷了。
就算這樣,大家都趙家還是留有餘麵,更何況趙剛臨走前特意囑托過那些個受過趙家恩惠的人好好照顧自己媳婦。
所以趙寡婦能在鹽垛莊鬧這麼多年不被趕走除了有男人的偏袒,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家都看在她男人趙剛的麵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