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見舅舅這樣說自己的爸爸,偷偷的將身體往後移了移。
“我姐姐嫁給宋武這混蛋,是倒了八輩子黴!你要是早幾年來鬧,我肯定痛快的叫我姐姐和姓宋的離婚,你還能和宋武過幾天好日子。現在嗎?你看看,宋武那混蛋工作沒了,還要我姐姐養,若是離婚了,他喝西北風去?再說宋武年紀也不小了,沒準他那天就去了,這房子就是我外甥的了,沒你的份。”許國棟見那女人還是低著頭,隻是那嫂子還是一副強撐的樣子。
“這樣吧,你們隻要說動了宋武離婚,我姐姐肯定是會同意的,你們也別在這屋前鬧了。若是要錢,也去找宋武說去,哪有男人在外麵找女人還要老婆幫忙擦屁股的?”許國棟見那兩女人的神色,知道她們是想要錢,隻想鬧得大家都沒臉。
“我外甥宋林是個脾氣爆的小夥子,年輕人兄弟多,再見你們這樣鬧,他可不是我這長輩的好說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舅舅說得太對了!你們以後別讓我看見,我見一次打一次啊!”剪著小平頭的宋林帶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夥子進來。他一見宋武那外遇的女人,打量了下。
“長著這付德性,隻能勾搭宋武那樣的老頭子了!好意思在我家鬧啊?”話音一落,一腳將那女人踢到椅子下。將尖叫的另一女人扯著丟了出去,地上的女人慌張的跑走了。
兩小夥見沒什麼事,點下頭,沒打招呼就走了。屋子裏都剩下自己人。
宋林見媽媽紅腫的眼,沒好氣的嗆聲:“這樣的女人都趕不走?你還真是白活了。”
“怎麼和你媽媽說話呢?”許國棟吼道。
“得了,擺什麼舅舅譜,那樣的人,不就是怕來硬的?”宋林不以為然。
“好了,好了,媽知道你是關心我,國棟,小林一向是嘴硬心軟的,你別計較了。”
做媽的都不計較了,做舅舅的能說什麼?許國棟不說宋林了,問許國慧想怎麼處理這事。
“還怎麼處理?這麼大年紀了,離婚時不可能的,等姐夫回來了,大家好好說說他才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國慧歎了一口氣,隻能這樣了,這一生,都跟宋武耗了下來,總不能臨老了散夥,大家都沒落得個好。
許國棟臨走的時候勸許國慧將自己的店麵不要再租給別人了,一月五百塊錢的租金,自己家開個小吃店或者是小買部,賺的肯定不止伍佰元。正好宋武沒有工作了,宋林從交警隊裏也下來了,自己家開個店有事做有錢賺,不是很好嗎?
許國慧送走弟弟,她心裏無奈得很,她不是不知道弟弟說得在理,可是在宋家快三十年了,當家做主的從來不是她,況且宋武對做小生意向來不屑一顧的。她能說什麼,她能怎麼說?丈夫那樣就算了,兒子雖然和自己不親,但是是非曲直還是清楚的,父親有錯,知道站在媽媽這一邊。相比之下,她自己帶大的女兒,卻是個讓人不放心的。得想法子給兒子找事情做,不然他就真的毀了!許國慧覺得自己大半輩子毀在宋武的手上了,定要兒子學好,不然她到死都沒啥盼頭了。
夏末將至
小雨慢慢的停了,一絲絲陽光從烏雲的縫隙灑落下來,將綠色的樹兒草兒洗得閃閃發亮,在涼爽的南風中搖曳著,整個世界似乎煥然一新。
許小雪和許麗麗並肩坐在樓頂了,四野遼闊。
“小雪,你說,為什麼那麼多人重男輕女呢?我爸爸總是恨我媽媽沒有生兒子。我一直想,以後要比誰家的兒子都要有出息,給那些人看看,生女兒也不差。”
許小雪突然記起十幾年後流傳甚廣的“名言”:生個兒子是敗家王,生個女兒是開銀行,娶個媳婦是老娘。她從許麗麗的話裏,記起了她都快要忘記的的事實,許鐵漢是個極端重男輕女的人,上初中時,大家都是在學校寄宿,一周回家一次。每個家長都會給孩子五六塊錢零用,但是許麗麗的零花錢從沒有超過一元。
“恩,麗麗,你一定不會比男孩子差的!我相信你,以後你爸爸肯定要靠你養老。”多年以後,許鐵漢沒有老婆沒有家,一個人住在村西頭的破舊房子裏,瘸著一條腿,村裏沒人搭理他,在村裏的親人也不再管他,隻有許麗麗,每月都會郵寄兩百元錢給他。
“恩,小雪,以後我們不在一起上學了,有空給我寫信吧!”許麗麗入讀省郵電學校,在市裏。
“好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要做好朋友!”許小雪點點頭。
許小雪的物理和化學百分之九十都忘光了,這些天,她天天抱著初中的物理化學書看,做了做習題,感覺還好。其實她也知道初中的物理化學概念居多,大多是記憶的東西,她的理解能力怎麼說比起真正的十四歲的孩子來要好許多,所以幾個星期下來,看得差不多了。高中的知識,她雖然忘記了,但是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學,她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從零開始,未必會輸給其他人。況且英語和語文算是她的優勢,她畢業後一直做的工作就是將國外的數學類書籍翻譯成中文。想起那時淒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