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2 / 2)

許國棟餘銀花不愛吃魚,現在也沒得挑食,就著魚湯吃著米飯。家裏的蔬菜不多,隔壁二奶奶還常常不問就去摘,不夠吃。

“爸爸,黃鱔的生意這幾天還好嗎?”許小雪放下碗筷問道。

許國棟抽了一口煙,悶悶地說:“和春天差不了多少,但是比起去年那真是天下地下了。因為這雨下個不停,多少人去飯館吃飯啊?吃飯點菜自然點蔬菜,現在黃鱔魚肉等的價格跌得厲害,蔬菜的價格到是高得很。”

“雨停了就好了。”許小雪安慰道。

第二天,大約是老天真的開眼了,下了許久的雨終於停了,金黃的陽光灑下來,仿佛將人心底的陰霾全部都驅散了。雖然到處一片明晃晃的水光,但是總算晴天了!

三天過去了,水田裏的水終於全部退下去了,不管河裏的水流如何急,村裏人家戶戶搶著將在水裏泡了許久的早稻給收割了。爛在田地是一點收成也沒有,收割了曬幹脫下來,碾成米,雖然顏色難看點,但是還能吃。一時間,到處都是在地裏忙活的人,許國棟見黃鱔生意還是不好,索性就停了送貨,決定將早稻收割了種完晚稻再去理會黃鱔生意。

許小雪天天隨著爸爸媽媽收割早稻,倒臥的水稻實在不好收割,原本四天就能收完的早稻,硬是要了整整七天。還沒等許小雪在家休息好,學校來電話了,又要重新補課。

許小雪連夜趕了趕作業,好不容易做完,匆匆地就去了學校。爸爸媽媽則忙著曬早稻和種晚稻,因為水淹的緣故,晚稻不能插秧,隻能直接將晚稻種子灑在水稻田裏了。--

“你奶奶還好吧?你們家裏的水退了嗎?”趴在座位上,許小雪有氣無力的問靖決。

“我將我奶奶送去了臨縣我叔叔家,他家是在五樓,不用擔心有進屋。我這幾天都呆在租屋裏,你怎麼一副沒力氣的樣子?”靖決將奶奶好不容易送走,長舒了一口氣。

“家裏忙得很,我得幫忙啊!這該死的雨季!好不容易太陽出來了,希望不要再鬧什麼奇怪天氣了。”許小雪想起家裏那東倒西歪的水稻就生氣。

“希望吧!”

隨著老師進教室,同學們或哀歎或無奈的直起了身。

晚自習後,許小雪和朱燕等一起回住的地方,朱燕說了一句:“我爸爸他們部隊已經去了長江沿線抗洪搶險,雨雖然聽了,但是洪水卻沒有退。”一時間,許小雪和蘇月月都沉默了。這些事情,是中學生的他們解決不了控製不了的事情,隻有無言。

半個月後,為了保衛臨近的大城市不被長江的洪峰威脅,曆城的鄰縣的一段長江大堤被炸開泄洪,而靖決的奶奶和叔叔一家就在那裏。

在靖決的擔心中,他的親人最終還是全部被安全轉移脫離險境,當然,這全得感謝我們可愛可敬的人民解放軍戰士了。

曆城的一段不太長的長江大堤天天都是巡視的人群,電視新聞報紙廣播,幾乎所有的能接觸到外界的工具一瞬間都是呼喚“抗洪搶險”。當危險最終過去時,許多的小人物的生活卻因此發生了或大或小的影響。

因為災難而成長

九月正常開學後,許小雪和所有的同學有一次體會到了那種隻要經曆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的高三生涯,無論是痛苦忍耐,還是隱忍前行,黑板上的倒計時讓所有的人卯足了勁朝著高考那個目標奔去。

整個夏天的洪災帶來的後果對於許小雪和她的同學,農村的孩子大抵想得要更要多些,災難為什麼變得那樣大?農民為什麼永遠都是最初的犧牲群體?為什麼在大災後的秋天,受災的農民依舊要交足應繳的糧食?為什麼水利失修?為什麼基層的政府那樣的不濟事不管事?……太多的為什麼,而且這一切的答案,也許在大學裏才能找到答案。城鎮的孩子自然也是有想法的,長江的洪訊造成的原因?山林的砍伐,湖泊的減少等等。也有某些人的理想改變,比喻說靖決。奶奶的被救,讓他初次的感受到人民解放軍的可愛,他在鄰縣近距離的看到了那些不眠不休奮戰的年輕士兵,那一刻,他感受到心靈真正的震撼,不是來自教科書的說教與老師的千篇一律,那一刻,他決定,某一天也要穿上綠色的軍裝。

十一月的調考之後,學校的布告欄上早早的貼上了本省的許多大學的招生宣章,每天吃飯的時間,那裏總是圍滿了人。不過許小雪僅僅是草草看了一眼,就飛快的回了教室了。和她秉持著同樣的態度的人,朱燕是一個,當然,靖決也是一個,當然了,高三(1)班裏也有其他不願意報考本省大學的人,隻是許小雪不太清楚罷了。

中秋過後的某次放假回家,許小雪切實的感受到一種生為農民的可憐。弟弟大山的同班同學家裏發生了爆炸。那家的男主人被炸死,女主人炸掉了一隻胳膊。原因不過是家裏實在沒有多餘的糧食上交,村幹部一大人便去那家人家裏搬東西,第一次便差點打了起來,不了了之,村幹部留下了狠話,若是不全部交清楚,就將房子給拆了。男主人悲憤之下,在家裏偷偷埋下土火藥,等村幹部一行七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