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退位(1 / 3)

玉欄聞言,狠狠地瞪了玉岫一眼:“叫你多嘴, 你來解釋吧!”  裴清殊心中一突, 很快就明白過來, 淑妃指的是前幾天他親自打賞玉欄和孫媽媽的事情。

他出身尋常,還沒有完全習慣呼奴喚婢的日子,儷妃她們又不曾囑咐過他, 裴清殊這才一時疏忽了。

他知道淑妃這是為他好, 才會提點他的,趕忙答應下來。

可是回屋之後, 裴清殊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甚至有點後背發寒。

果然他屋子裏發生的事情, 什麼都瞞不過淑妃麼?玉欄玉岫看著忠心,實際上她們都是淑妃給他安排的人。是不是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傳到淑妃的耳朵裏呢?

裴清殊不知道是誰把他的事情告訴淑妃的,他也不敢問, 不然一問又會傳到淑妃耳朵裏, 搞得好像他多防備著淑妃似的。

他隻能和玉欄說, 他不喜歡太多人在屋裏走來走去。以後除了她和玉岫,小德子小悅子四個人之外, 不許別人隨意進他的屋子,不然就要挨罰。

這件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 但讓裴清殊心裏不是很舒服, 總覺得有好多雙眼睛暗中盯著他一樣。

把能接近他的人範圍縮小, 把屋裏的規矩立嚴一點, 總歸是沒有錯的。

因為淑妃說過,讓他下次出門時戴上榮貴妃送的赤金項圈,裴清殊這回出門就選了一件較為華麗的鬆花綠團花圓領錦袍,還讓玉欄把他的頭發從雙髻改成了單髻,留一半頭發披著。對鏡一望,年紀雖小,卻已是個清秀的哥兒。

玉欄忍不住讚道:“殿下生的太好,皮膚又跟能掐出水兒來似的。奴婢有時候手賤,都忍不住想要捏捏殿下的臉。”

裴清殊吐吐舌頭:“才不給你捏!”

出門的時候,裴清殊還是和淑妃同坐一輦。公主們今天不放假,所以隻有裴清殊一個人跟著淑妃去寶慈宮。

和瓊華宮相比,寶慈宮更顯莊嚴大氣,卻少了幾分華麗舒適。裴清殊看來看去,隻覺得這榮貴妃當真簡樸。明明是皇後之下位份最高的貴妃,生活卻還如此樸素。若是把一些新鮮的時令花束撤下去,這裏瞧著都有點像佛堂了。

榮貴妃果然低調,沒有為四皇子大操大辦的意思。裴清殊他們到的時候,來的後妃就隻有住在寶慈宮裏的慶嬪、從瓊華宮跟過來的麗嬪,還有五皇子的生母成妃幾個人。

“來來來,咱們姐妹幾個去屋裏坐坐。”榮貴妃見人三分笑,熱絡地領著女眷們入內說話,還替裴清殊引見了他並不熟悉的成妃和慶嬪。

成妃和慶嬪這兩人一看麵相就知道是老實人。她們膝下都是有兒子的,可一點都沒有定妃的輕狂,或是麗嬪的浮躁。

作為見麵禮,成妃送了裴清殊一塊玉佩,慶嬪送了他一套新做成的玉棋子和楸木棋盤,看樣子是知道裴清殊今天要來,一早就提前準備好的。榮貴妃見自己宮裏人這樣用心地討好淑妃,自己麵上也有光,少不得要讚慶嬪幾句。慶嬪聽了,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將寵辱不驚做到了極致。

幾個女人才聊幾句,淑妃就讓人帶裴清殊去見見幾位皇兄。

突然間要離開自己熟悉的人了,裴清殊還有點緊張。

好在榮貴妃體貼,讓她的貼身大宮女玉藻陪著裴清殊一起去,到時候幫他認人。裴清殊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皇子們的小聚場所,定在了寶慈宮後花園的一處涼亭之中。裴清殊還沒走近,遠遠就瞧見亭子裏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在畫畫。

一旁的白玉石墩上,還坐著三個身著華服的男孩兒。走過去細看,三人當中一個約莫十歲出頭,一個八、九歲大。另一個看起來比裴清殊大不了多少,頂多不過七歲。見他來了,幾人都向裴清殊投以好奇的目光。正在作畫的少年也停下了手中的筆,看向玉藻。

玉藻忙道:“奴婢給四位殿下請安了。這位是十二殿下,剛同淑妃娘娘一道來的。貴妃娘娘讓奴婢帶十二殿下認認人。”

為首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筆,對玉藻點了點頭,玉藻這才介紹道:“十二殿下,這位是四殿下。”

裴清殊連忙上前行禮:“見過四皇兄。”

其實剛才裴清殊已經根據年齡猜出這人的身份了,他就是榮貴妃的兒子,今天的主角裴清墨。

裴清墨點點頭,臉上沒什麼波瀾起伏。

少年還很年輕,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眉目清俊,目光卻很沉穩,頗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意思。

“這位,是成妃娘娘所出的五殿下。”

五皇子看起來為人很是謙和,見裴清殊向他行禮,他也趕緊站了起來,向裴清殊回禮。

玉藻繼續介紹:“這位,是慎貴嬪娘娘所出的七皇子。”

裴清殊再行禮。

七皇子不像五皇子那麼老實,到底是年齡不大,好奇地湊過來,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地瞧他。

四皇子板著臉道:“七弟!”

七皇子聽了,背朝著四皇子朝裴清殊做了個鬼臉,不過最後還是乖乖地退開了幾步。

“這位是慶嬪娘娘所出的九殿下。”

出乎裴清殊意料的是,九皇子打破了他母子、母女之間大多數很相似的看法。

因為這位九皇子,看起來和慶嬪一點都不一樣。

“你就是十二弟啊?這些天我都聽人把你誇成朵花兒似的了,今兒沒白來,總算是見著真人了。”九皇子一副等著看笑話的表情說:“我們正在看四皇兄作畫呢,十二弟你懂畫麼?”

要是問裴清殊四書五經,他可能還真是不怎麼懂。可是上輩子,裴清殊的父親就是個畫家。說起繪畫的能力,裴清殊絕不比這些受過宮廷教育的皇子差多少,畢竟他父親可是專家。

不過他還是很謙虛地說:“略懂皮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