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毓,怎麼了?怎麼哭了?”
“傻瓜,我哪有,我是喜極而泣,我高興啊。”毓抽出手帕擦了眼淚,“快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名字!”
看著毓躲閃的眼神,我扶正毓的頭讓她的眼睛對著我,鄭重的說:“阿毓,我們是親人,記住,無論什麼事都要同我講,知道嗎?”用力地搖搖她的雙肩,“知道嗎?”
“討厭!哪有什麼事,有事當然要講給你聽啊?快告訴我,你叫什麼?今天來祈福,恩……那麼你是不是也是下月初入宮?”毓調整情緒笑著說。
“我是章佳氏·卿菱,如你所說,我也是這次的秀女。”
“那這章佳氏……是……”
“不是。”沒等毓說完,我就搶著說。
“哦,嗬嗬……”毓尷尬地看了一下四周,“不要這麼激動嘛,多大的聲音啊。我是兆佳氏·蕭雅。”
“哦,兆佳氏……好像是十三阿哥的福晉,你……”
“她是我妹妹。”蕭雅搶著我的話說。
“什麼?”
“那個兆佳氏不是我,是我妹妹,兆佳氏·蕭雅的妹妹。”
“哦,這樣啊。毓,答應我,進宮要好好的,無論如何要好好活著,知道嗎?這個年代由不得我們啊!對不起,把你們拉到這是非之地,小茹還沒有消息呢,哎……”
“依,不用這樣說,永遠不必要對我說對不起,無論前路荊棘幾何,我們都陪你轟轟烈烈走一遭!”
“謝謝,毓,真的。我們的本名不能用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兆佳氏·蕭雅,而我是章佳氏·卿菱。”
“恩,卿菱。”
“好的,蕭雅”我亦學著她的樣子說。
“章佳氏·卿菱,現在大爺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且在此候著,待會找你伺候著!”蕭雅壓著官腔對我說。
“是,奴婢遵爺訓示。”
叢林中響起一陣悅耳的笑聲,生動增彩。
溫暖的晨曦透過海棠樹射下樹影斑駁,叢林中鳥鳴響徹呼應著岫雲寺的鳴鍾聲,微風徐來,海棠芬芳隨風散去,沁入心扉。雪白的海棠花樹下,寂靜依舊,我慢慢的從石凳上站起來,手中的茶杯放置石桌,仰麵,閉眼,靜靜地感受深山海棠的意境,睫毛垂落,映在白皙的臉頰上,微微顫動。
海棠樹下,絢紫華裳。
沉浸在思緒裏的我完全陷入了憂思中,無暇理會周圍事物。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蕭雅,沒有理會,側過頭透過海棠枝葉望著天上的雲朵,眉頭微蹙開口道:“你知道嗎?進了宮,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意境了,風花雪月轉頭空,紫禁城裏最不缺就是女人了……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後悔了,咱們還能回得去嗎?如果命運沒有按照我們既定的軌跡走,我們應該如何選擇呢?……如果‘人生若隻如初見’隻是奢求,當我們的關係變質了亦或是變淡了,當戀人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咱們還回得去嗎?……如果一切都是如書上所寫的那樣,那我死了,可以回得去嗎?”等了許久不見蕭雅回答,不禁有些奇怪,轉身驀然回首,天啊!他是誰,腦海中浮現八個字“君子淡泊,溫良如玉”
蕭雅(下)
此時是什麼情況?他是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的?為什麼不是蕭雅?眼前的男子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眼光柔和,嘴角含笑,麵若白玉。請原諒,確實是麵如白玉,他生的很白,眼睛似一深潭,看一眼似乎就會陷進去。舉止淡然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矯揉造作,隻見他淡然一笑,隨即說:“姑娘似把我當成故人了。”
我一愣,“公子說笑了,剛剛一直沒有管顧身後之人,想必是小女子的友人。”想到剛才所說的話他豈不是都聽到了,心裏甚是煩悶,“可公子明知我是和友人閑聊,怎地不提醒我你不是她?”還偷聽了我說的話,真是可惡,如此文雅之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也怪我,沒看清來人就自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