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整個下午都在聽雲姑姑講述宮規,又是走路,又是請安,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弄得渾身不舒服,用過晚膳,我和蕭雅回到房中,聊了會兒子天,她就困了,看著天色尚早,便想和她出去走走。
“大小姐,就饒了我吧,下午宮規弄得我腰酸背痛,現下動不了,您老自己走吧。”
“多鍛煉下嘛!”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對我不好使,我要休息了。”說著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親親,晚安,嘻嘻。”
“哎,那好吧,你休息吧,晚安。”無比哀怨的眼神繼續定在她身上,她卻像沒看見般打了個哈氣,轉身向床走去。我心裏腹誹,沒良心的。像是有感應一樣,蕭雅轉過頭看著我說:“別在心裏說我壞話,我可是聽的真真兒的。”
朝她吐吐舌頭:“沒良心的!”說完轉身走出門去。
夕陽餘暉裏的皇宮殿宇別有韻味,踩在堅硬冰涼的石板上,手指抵著高深的宮牆劃走著,漫無目的的順著宮牆行走,永遠也看不到,亦聽不到宮牆的那一頭是怎樣的光景,隻是這樣走著,陌生的世界,陌生的麵孔,陌生的我。
“卿菱?”充滿不確定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疑慮的抬頭,卻見一身穿米色華衫的男子站在不遠處,他的後麵立著一位身著藏藍錦袍的人。十三?竟是他,還有……
“原來我沒看錯,四哥,真是卿菱。”轉過頭對站在身後的四阿哥說,隨即快走幾步立到我身旁,“卿……”
“奴婢給四阿哥、十三阿哥請安,爺吉祥。”努力穩住心神,低頭微蹲請安。
“起吧。”永不變更的冷語響起,“十三,快些,正事要緊。”似有些不耐,更冰冷嚴厲的說。
“謝四阿哥,十三阿哥。”努力地把頭低下,咬緊嘴唇,不讓含在眼眶的淚流出。
“卿菱,我現在有事,先走了,你……不要怕。”十三瞅了眼四阿哥,又對我說,“罷了,你且回吧,我們走了。”
“是。”依舊沒有抬頭,我小聲的說。
“四哥,走吧。”
四阿哥扯扯衣擺徑直走了,從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隻是沒有絲毫留戀的擦肩而過。似乎聽到一聲歎息,卻又什麼也沒有。
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剛剛胤禛站過的地方,就連留下的空氣都是冰冷的,猛地回過頭望去,狹長的宮牆望不到盡頭,終是連華裳的一角都看不到了,竟……走的這般急嗎?眼淚還是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流下,低落在同樣冰冷的石板上,眼睛睜得再大也無用,終是敵不過滾燙的淚水。胤禛……胤禛……
幸福是什麼?是當隻要我思念他時,他就在我的眼睛裏;當我喊著他的名字時,他會答應著;當我精美地化一次妝時,他會讚美我……是當你思念一個人時,隻要默默地喊著他的名字,永遠都會一個有人答應著。
永遠不要經曆這種夢靨般的事實,思念一個人到痛不欲生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喊著那人的名字,卻永遠都得不到回應,回答你的唯有一世清冷的空氣。
胤禛……胤禛……胤禛……
城上夕陽餘暉,城內素白如雪。
番外二(穎倩)
紫禁城
“穎倩姑姑,這片梅花該怎麼秀啊?我怎麼秀都沒有你說的神韻。”紫兒皺著眉撅嘴問道。
穎倩好笑的看著紫兒,搖搖頭說:“在針線裏注入感情自然就有神韻了,要用心。”笑著用手指點著紫兒的額頭。放下手中的筆,疲倦的垂垂肩,說:“紫兒,我出去走走,要是諳達尋我,你先替著。”
“好姐姐,快些回來吧,諳達若是尋不得你,以我們的資質,如何能替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