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至腰際的錦被,春光外泄,伸出玉臂環住胤禛的脖頸,閉上雙眼靠著他吻著他的唇,胤禛漸漸開始回應我,略有些繭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背脊,氣息紊亂。

胤禛順著我的脖頸一路向下吻至我的鎖骨,我邊解著他衣領的盤扣輕聲道:“胤禛,給我一個孩子。”聲音嬌媚透著蠱惑的邀請。

胤禛悶哼一聲,傾身壓向我。

那夜,年氏沒了孩子,府裏漸漸地流傳著是淩雪閣裏的側福晉把年氏的孩子打掉了,更有甚者,說是親眼看到了我把年氏推倒在地,太醫診治無效,終究沒有保住那個孩子。

後來,流言止住了,府裏更換了幾個下人。

再後來,我知道,原來與年氏一同懷孕的還有鈕祜祿氏和耿氏。

再後來,小兒告訴我,胤禛曾吩咐府裏的福晉格格,如無必要,不要踏出自己的院子。

這幾日不知為何,特別嗜睡,每天差不多都在床上度過,清醒的時候很少,每天胤禛走的時候我在睡著,回來了我還在睡著,胤禛每次都笑著撫著我的臉,然後喚我起來一起用膳。

我們像是約定好似的,誰也沒提那件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天氣也越發的暖了。

“奈何世事不隨人願,如若是我,我會休了她,如若是‘我’,我會成全她。”手中握著信箋,我慢慢地讀出來,如若是我?如若是“我”?我淡笑著搖搖頭,拿起筆回複他,“君之所言,實不明矣,為何會有兩個你?”

近幾日,閑暇時便會讓鴿子給我傳信,與這樣一個彼此不了解的人通信,說出悶在心中的苦惱和困惑,每天想著,把心裏麵隱藏著卻又不能予胤禛知道的痛苦傳遞給另一個人,知道冥冥之中有一個人陪你受著,陪你苦著,幫你分析著,無論是誰,天涯海角,都是一種幸運。

早上放飛了信鴿,沒想到沒一會兒它又飛回來了,我拿出裏麵的信箋,乍一看還真嚇了一跳,上麵寫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與其對影自憐,不如隨我去過瀟灑的日子!”最後竟然還有了署名,叫作“風”,我莞爾一笑,“風,隨處飄蕩著的風嗎?”

提起筆回寫著:如果你真的是風,那就帶我去江南吧!小橋流水,天藍風清,隻有我們兩個,相守著世外桃源。

其實,我最想要的生活,就是要和胤禛去一個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的地方,那裏隻有我們兩個,每天看著日出,賞著日落,等到頭發花白,他仍舊在我耳畔對我輕聲訴說著,那句永遠隻屬於我一人的話。

我知道這個願望,隻能是個願望。

可是,我還是把這封信回了,就像是帶著我的精神寄托,隨著那陌生的風,飄到很遠的地方,卻永遠不會害怕,因為,我身上係著跟線,線的另一頭,在胤禛手裏。

就在我要把寫好的信箋放進竹筒的時候,小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聽了,瞬時心亂如麻,隨手把手中的信箋放到桌麵上,隨小兒出去了。

室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那裝著信的錦盒靜靜地躺在桌麵上。

空中,白色信鴿向著南邊方向飛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番外之九爺

紫禁城

夜晚的皇宮靜得略有些詭異,空中的月被雲朵遮住了光芒,風吹著樹枝,暗影稍許搖曳。

高立著的假山,陰暗模糊一片,辨不清方向。

昏暗的假山後麵,一個女子的聲音隱約傳出,聽聲音,像十三四歲,許是新進的宮女,她道:“回九貝勒的話,奴婢當時就聽到這些。”那女子抬眼看了一眼九阿哥,又很快地低下頭,雙手攥著帕子。

九阿哥蹙眉,似思考了一會兒,忽地抓著女婢的肩,複問道:“你確定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