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雙眸,死死地盯著它,那裏是囚禁阿姐的牢房,慢慢地,牢門打開了,我下意識的邁出步子,走進那個宛如地獄的牢房。

空氣中仍舊潮濕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胃中的翻騰感愈發的強烈,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一步一步地朝裏麵走著,聽到裏麵傳來李德全的聲音,他說:“犯婦穎倩,□皇室,罪無可恕,今處以極刑,賜啞藥。”

阿姐!我加快了腳步,映入眼簾的是阿姐一臉蒼白像一隻無意識的木偶般被架上那個像磨盤一樣的刑具,中間凹進去的地方剛好夾著腹部,她滿臉木然,空洞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光亮。

李德全目光裏一閃而過的憐憫與痛惜被掩埋,終擺了下手,低著頭不去看著行刑。

差役得到李德全的指令,一點點推動著刑具,發出低沉更像是地獄的怒吼般的聲音。

我跑到阿姐麵前,想要救她出來,可是手剛一觸碰便穿過去,觸手可及的全部都是空氣,跑到差役身旁想要阻止他們,可是終究眼睜睜地看著那塊凹進去的部位一點點收緊。

此時就算我流再多的眼淚也無濟於事,眼睜睜的看著阿姐受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痛苦悲觀到隻想去死的感受,阿姐,阿姐,我來替你,我來替你,你幫幫我,我替你,我替你啊!啊……

腹部傳來的鑽心的刺痛讓穎倩緊緊咬著嘴唇,淚水不受控製的溢出眼眶,她用力的向後仰著頭,滿眼的痛苦,痛徹到骨髓,似再也承受不住般張開嘴大聲的喊出來,“啊……”

聲音彌漫在這充滿血腥味的牢房,悠長持久的宛如杜鵑啼血般揪著所有人的心,那聲音仿佛震穿了耳膜一直蔓延到腦海裏,永無休止的盤旋著。

下腹流出鮮紅的血液染濕了雪白的裏衣,像一朵妖豔開在彼岸地獄的曼陀羅,一點點向下蔓延,流到地上,那片血紅碰觸到我的腳尖,似乎有了生命般詭異地爬上我的衣裙,瞬間染紅浸透。

下腹傳來錐心的疼痛,我慢慢地笑了,那笑容詭異地好似快要凋零的嫣紅曼陀羅。

阿姐,你痛著,我陪著你,阿姐,你不是一個人,我陪著你,我永遠陪著你。

阿姐,我們一起回家,阿姐,我們回家……

番外之胤禛

“回稟王爺,菱主子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胤禛犀利的目光掃向太醫,眸光中的震驚和痛惜化作一聲怒吼,道:“你說什麼?菱兒有孕了?”

“回王爺,菱主子有孕已近三個月。”

胤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眸光中的悔恨不言而喻,他滿臉沉痛蹙眉深深望著躺在床上的人,看著她白皙的麵孔沒有一絲血色,安靜得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太醫!無論如何,要保證她活著,不惜一切代價!”語氣霸道卻有隱約夾雜著一絲恐慌。

“回王爺,菱主子這次是小產,身體方麵靜心調養便可,隻不過菱主子的膝蓋好像受過風寒,如今寒氣滲入骨髓,脈象滯澀,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太醫最後一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胤禛的心髒,胤禛一個踉蹌扶住身旁的木椅,沉聲道:“你說再也站不起來了,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