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堅實胸懷讓我心安,先是眯著雙眼,待適應了室內的柔和的光線,再慢慢睜大,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高老慈祥的笑臉便在前麵,隻見他一手捋著花白胡須,一麵溫聲說著,“王爺,丫頭的傷還未痊愈,不宜出門,此時春風甚寒,切不可感染風寒,還好那一劍沒刺中要害,否則就算老夫及時趕來,也無濟於事啊。”高老感歎一聲,眸光轉向我,道,“丫頭,日後,便要為自己而活,順心為之,不要自苦。”言罷,笑著看了我一眼便笑著走了出去。

小兒見高老才走,便走過來一下子跪在地上,滿臉淚痕道:“小姐,小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姐為何那麼傻,那個阿大實在該死,擄走了小姐!”

眸中憂思盡顯,我轉頭看向小兒,才要開口,胤禛便打斷了道:“福晉才醒,需要休息,你去看著軒兒,等他醒了,晚上再帶過來。”

小兒聞言又抽噎了兩下,看了我一眼,低身跪安,幾個伺候的丫鬟隨著小兒退了出去,房門開得一瞬,眼簾被胤禛掌心擋住遮著陽光,心底湧出暖流,我微微一笑,抬手握住他的手,慢慢摩挲著,低聲道:“胤禛……”許是一年未曾說話,嗓子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又帶著一絲陌生,我抬手摸向喉嚨,才發現右手掌心留有那麼大的一條疤痕,很深很猙獰,從中指一直劃到手腕上方,我一個寒顫,胤禛許是感覺到,他問道:“你是誰?”

聽到他如此問,我一下子愣住了,麵露疑惑,卻有些恐慌,因為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冰冷充滿寒意陌生,竟好似回到了初來紫禁城之時,那種麵容冷冽不帶絲毫情愫眸子裏射出的淩厲光芒,往事曆曆在目,卻不得不惶恐,千轉回眸間,一切回到了原點。我是誰?難不成他知道我不是屬於這裏了?我心念一轉,輕聲說道:“我是胤禛的老婆。”

感覺胤禛攬著我腰的手緊了緊,他說道:“你要永遠記住,你是胤禛一輩子的妻,這輩子,休想從我身邊逃走!”

暴雨至,零落飄飛花絮

年年歲歲花相似,朝夕更迭,花間夜語碾碎白晝浮華,一切盡歸墨色夜空,星辰璀璨,月光皎潔。淩雪閣院內海棠花盛放,周圍寂靜無聲,好似怕打破這份獨屬於春末夏初的悠然。

偶爾幾聲蟬鳴,驚擾了這份靜默,卻別有一番趣味。

“閉著雙眼聽著這蟬聲,倒好像是生活在鄉野的平凡夫妻,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晚間躺在搖椅上仰頭望著夜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也是好的。”我挽著胤禛的胳膊側躺在搖椅上,說完,便看著他的側臉,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