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如陽光一樣溫暖著人的豪爽樂觀的男子,那個陪著我策馬奔騰的男子,那個在月夜與我閑話家常解我心結的男子,那個寧願放棄前途也要替胤禛被幽禁的男子,那個站在樹下對月悵然的男子,那個背影蕭索的男子,那個明明很苦卻要笑著的十三……
又一年中秋國宴,十三,你過得可好?
是否還在對月獨吟,悵然若失?
十三,我想你,四哥亦想你。
但願,這份埋藏在心底的※
蕭雅突然側頭看我,一副鄭重其事,至少我從未曾見過此等表情出現在她麵上,她問我:“為何待我這般好?在知道我做了那麼多壞事之後,為何還要待我這般好?”她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神色間有些不自然,那是尷尬,是悔意,是迷茫,亦或是困惑,我不知道。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柔聲說道:“我不知道。”站起身來,走到涼亭邊上仰頭望著茫茫夜空,我平緩說道:“我隻知道,如果換做阿姐,她也會如我般。”一時間,沒了聲音,周圍靜悄悄地,似乎一切都融入了這片被月光觸及的地方染上了幽靜。偶爾幾聲蟬鳴打斷了這份寧靜,我抿嘴淺笑,繼續說道:“有些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們沒有來過這裏,我們會按照正常軌跡畢業結婚生子,每年攢夠機票期待著一年一次的聚會,每日為生活奔波,等待歲月的刀刃在我們額頭上留下風霜痕跡,春去秋來,直到有一天,我們跑不動了,一起住在養老院,一起等待歲月輪回,微笑著去看夕陽,去感受晨曦……”感覺到蕭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沒去看她,自顧說著:“現在想想,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如果我們還在那個小院子裏,一起擠床板,一起飲茶,想著阿姐還在,你未曾變,我亦未出嫁,該有多好……姐妹依舊是姐妹,一切都沒有發生……”
腰身一緊,蕭雅從後麵抱住了我,我微怔了一會兒,半晌,抬手摸向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雅兒,好好過日子吧。”我輕聲歎息,十四是個好男子,他會給你幸福的。
蕭雅身體有些顫唞,感覺到背後濕熱,隨即傳來她有些哽咽的聲音,“有些事,做了,便沒有回頭路了。”
晚風寒涼,心亦浸透。
有些事,有些人,都已然成為過去。
再也回不來了。
我轉過身,拿起絲帕擦幹她臉上的淚,淡笑一下,說道:“他待你可好?”
蕭雅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輕歎口氣,說道:“你知道的,我已非完璧,那夜,他滿麵欣喜,眉眼含笑,竟像是頭次娶妻般,可是事後,他知道了,麵上依舊帶著笑,雖然他極力掩埋,卻還是被我看出一絲憂傷。他待我極好,可是我卻微微有些不安,總覺得他不似初識般爽朗,眉宇間多了些隱晦。”她轉眸看向夜空,歎息道:“終究是我對不起他。”
我輕拍她肩膀一下,柔聲說道:“十四對你癡心一片,斷不會因你非完璧而對你改觀,雅兒,你要珍惜,他會視你如珍寶的。”
蕭雅眉宇間閃過一絲淒涼,卻對著我笑笑,那一瞬的欲言又止被我看在眼裏,她與他之間還有隔膜,想著方才在國宴上看到十四那表情,眉宇間似乎藏著一絲痛色與遲疑,眸光飽含掙紮卻又在抬眼間掩埋,那一瞬他略微晦暗的眸子瞥向八爺,似乎掠過卻實為鎖定,隻那一眼,便泄露了心緒掩埋的情愫,十四啊十四,千萬別做令自己後悔的事啊!
菊花簇著美態盡顯,或婉麗,或清高,或淡雅,或純潔,微風過處,淡雅餘香,縈繞周身。
皎潔月光投下清輝,若朦朧,若淒清,若寒涼,若薄霧,星辰閃爍,韻味雋永,滿庭餘韻。
遙遙望著暢春園一隅,花燈映襯下石階小徑灑下微弱淡紅,好似整條路皆彌漫著浪漫喜氣,高牆宅院,琉璃瓦下,躺著地那個女子。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描摹著那夢境中的場景,朝著那個方向癡癡遙望著,慢慢深處右手,嘴角上揚,好似朦朧中,看到她在對著我笑。
蕭雅聲音響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