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立不動,此時十四那個如十三般爽朗不羈的形象隨風消散,從今日起,十四不再是那個放蕩不羈的青年,而變成一個壯誌淩雲的勇者,那眉宇間彰顯將軍肅殺之氣瞬間迸發,宣泄千裏。我垂眸暗自祈禱:但願事情不要脫離掌控才好,十四,不要鋌而走險,要知道,平安是福。

我抬眼,眸光緊鎖著跟在十四身後的那人,許久許久。

阿姐,但願,我不曾做錯……

那日我並沒有隨胤禛侍衛隊回府,而是走了京城較為有名的醫館,我知道,論醫術,城中最厲害便是遊醫四方的高老,可是,阿姐昏迷這件事我又不能透知於其他人,雖然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我現在卻不能冒一點風險,哪怕隻有一絲一毫。

那是戴錚說過,鄂齊去了天山,兩年已過,也不知,他現在何方。

換了身男裝,走在不甚熱鬧的街市上,猛然發現,原來來此十餘載,遊逛古代街市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走在陌生卻熱鬧非常的街市,恍然一種無措感遍布全身,我輕歎口氣,一麵走著,一麵尋著街市兩旁的牌匾,突然,迎麵撞上一個人,我抬頭看向他,有一瞬的欣喜,卻斂笑,走上前,朗聲問道:“你如何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胤禛抬手彈了下我頭上戴著的帽子,笑道:“你一人出府,我放心不下。”

我“咯咯”笑出來,捋了捋辮子,猛地拽著他的手向前跑去,跑到一個稍微偏僻的拐角我停下來喘著粗氣,轉眸看向我身後的胤禛,見他也麵頰通紅,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我“撲哧”一聲,鬆開手,說道:“我們家胤禛需要鍛煉了,這麼幾步路就這樣喘。”偶然瞥見他鬢間似多了幾根銀發,眼眶有些酸澀,忽地撲向他靠在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許是察覺到我的不正常,胤禛笑著摟住我,問道:“怎麼?現在嫌棄我老了?”

我捶了他一下,悶聲道:“胤禛,我想你了,雖然現在抱著你,可我還是想你。”

他忽地笑出來,我心有疑惑,揚眉問道:“笑什麼?”胤禛刮了下我的鼻尖,道:“今晨不舍得我,便又跟去午門,如此可見,你當真是想我的。”見他似肯定般點點頭,我驚道:“你原來都知道啊,好失望,還以為可以瞞過你的法眼。”我蹙眉低頭配合著我的語氣。

胤禛低沉地笑出來,拉我入懷,道:“想看的也看了,怎麼不回府,剛才見你好似四處尋找些什麼?”

想到今日來此處的目的,我猛然抬頭正色道:“胤禛,我的確有件事瞞著你,可是現在卻不能說,我要去詢問名醫救治一種疑難奇症,等到時機成熟,我便告知於你,可好?”

胤禛沒了話語,隻顧拉著我的手走出小巷,我心裏焦急,又見他表情如此嚴肅,便覺心慌,忙扯住他停住腳步,急道:“你生氣了?我……”

他側頭看我,眉頭微蹙,看看左右又低頭看著被我扯住的手腕,疑聲道:“不是說要去尋找名醫?怎地不走?”

我扯了扯嘴角,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某君見我不動,又關心道:“哪裏不舒服嗎?”

我無奈之際,搖頭示意,繼續向前走著。

尋了多家名醫,卻沒有人有法子可以治愈暈迷不醒之人,尋訪一日卻不得知,又豈是可以言表的黯然,看樣子,隻有把最後的希望投注在高老與鄂齊身上。

夜晚輾轉於床榻不能眠,思來想去,便把阿姐之事告之胤禛,畢竟,尋找高老與鄂齊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