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跑去。

江山夢,再回首往事如煙

“咣當”一聲房門被十三大力推開,見到室內軟踏上情景,我再一次慌了神。

鄂齊神情悲戚雙眸緊閉雙臂緊箍著穎倩,隻見穎倩似睡著了般閉眼靠在他懷裏,嘴角掛著詭異地血紅。芙蓉麵上略顯蒼白,眼角含淚,亦不知是她自己的淚,還是鄂齊的滴落在她臉上。

腿腳發軟,我倚在十三身上愣愣地看著眼前異常詭異的一幕,竟忘了如何反應。

十三急忙對鄂齊喊道:“鄂齊,不要這樣抱著她,將她放平馬上去叫高老來。”許是見鄂齊依舊沒有反應,十三飛快對我說了句“站穩了。”便鬆開我大步走到外。沒了十三的支撐,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依舊望著似昏迷的阿姐。

鄂齊依舊方才那般姿勢,室內寂靜地卻讓人聯想這異常之前,到底發生了何種令人錐心嘶喊之痛苦。

沒過一會兒,高老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聲音飽含指責,他道:“身為醫者,莫要感情用事,這樣耽誤的就不止是你,還有你懷裏的女子。”高老疾步走到鄂齊身旁,不容分說地將早已失神地鄂齊拽開,又輕柔的將穎倩放置床榻,歎鼻息,觸脖頸,接著翻眼皮,切脈,似乎歎了口氣,他轉頭對鄂齊厲聲道:“醫者最忌感情用事,如若再像方才那般姿勢抱著她,現在就連微弱的呼吸也沒了。鄂齊!果真如此,你要抱憾終身嗎?”

十三將我扶起,我顫唞著問道:“高老……阿姐她……還有呼吸?”

高老又將手指放置阿姐手腕上,凝神須臾,過了半晌,他又眉頭輕蹙有些疑惑自語道:“奇怪……”後又想到些什麼,高老轉眸看向一臉呆滯的鄂齊問道:“她嘴角的血跡是因疼痛難忍咬了你,對嗎?”

鄂齊似一下子回過神來,道:“方才倩兒醒來疼痛難忍卻又喊叫不出,我怕她咬到自己,便將手放到她嘴邊。老師,有何不妥之處嗎?倩兒她……”

高老抬手捋了捋胡須,又問道:“你命懸一線,有人喂你服用了天山雪蓮是嗎?”

鄂齊先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希冀,有些不敢置信道:“老師……”

高老但笑不語,收回右手,起身道:“塵世間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孩子還有未了心願,噙著一口氣鬥過了病魔。”

天山雪蓮具有清熱解毒通經活血之功效,雪蓮藥性可以在體內存留一段時日,鄂齊體內存有雪蓮藥性,方才阿姐疼痛難忍咬了鄂齊,便將血液中雪蓮之藥性轉入自己體內,再者,鄂齊自小習醫體內存有藥性也不是奇事。如今阿姐轉危為安,卻是上蒼憐憫,亦或是阿姐意誌力強,她想要活下去,想要再見一次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男子。

再看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阿姐,我與十三走了出去。

此刻,阿姐與鄂齊該是幸福的了吧。

十年之約,終成了真。

墨色夜晚,月光淡柔清輝下,一騎紅塵飛馳。

駿馬奔騰,疾風拂麵,風聲在耳畔呼嘯,周身是十三身上清冷的氣息,我緊攥著他衣襟靠在他懷裏,靜靜地感受著馬兒顛簸。

好似,唯有如此,才可以感覺自己尚存活著。

從踏入清朝那刻起,就注定了一世馬不停蹄,步步驚心步步為營,還好,驚心動魄,午夜夢回,我不是一個人。

阿姐之沉穩讓我在心慌時安心,蕭雅之機敏讓我在悲傷時展顏,三個人堅守著那顆明明很脆弱卻又難以割舍的友誼之心,破碎了又再守護起來,小心翼翼的去感受那最後一滴屬於靈魂的純潔情愫。

可是,這好像很難。

“十三……”此時,連我也分不清此刻這一聲是呼喚還是自顧呢喃,麵頰貼在十三胸膛裏聽著他心跳如狡兔,這種感覺好似回到從前,十三雖放蕩不羈卻有鄰家大哥的氣質,那份關切那份擔憂那份寵溺全數顯現在他身上。我輕聲說道:“十三,我們出城好不好……”聲音被掩埋在急速風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