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床上。

“你怎麼了?”

沈延曼拍了拍她。

“我忘詞了……”

“……rapper經常這樣……”

“然後我就憨笑了接近十秒鍾才反應過來,我完了……”

“這又不是等級評定,沒說誰表現得好誰就會討人喜歡。”

“但表現好點,印象分都……對了,你怎麼樣?”

戴嫣問到這個,沈延曼倒想起什麼來了,她一本正經的將戴嫣從床上撈起,逼迫她看著自己,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哪裏不對勁?”

“不對勁?”

戴嫣上下掃視了沈延曼一眼。

“你把妝卸了!”她猛一拍手,以為自己說出了個正解。

“你洗澡不卸妝?”

“也是……那……”她又伸手掐了把沈延曼胳膊上的肉。

“不是,我認識你滿打滿算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也判斷不出你的胖瘦啊!”

“不是,是你有沒有覺得……覺得我這個人哪裏不對勁?”

戴嫣沉思了許久,等到浴室都進了兩波人之後,她才終於有了個還比較靠譜的答案。

“非要說的話,少了點活力吧,總感覺下了舞台之後,你整個人就是個死的,而且說實在的,除了和你真正熟悉的人,你常會一副死人臉看著別人,挺……”

戴嫣本來想說不招人待見,但話到一半,她還是咽了下去。

“我不太喜歡和太多人交流。”沈延曼坦白說。

“我倒很喜歡認識新的人,特別像你這樣的,我一眼就相中你了。”

沈延曼被戴嫣的語氣逗笑,嗔道:“說得跟相親似得。”

“有時候作朋友比□□人難多了,愛人不合適分了,分的好呢,還能做朋友,這做朋友啊,除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大部分情況絕交就成仇人了。”

“你應該沒有仇人。”

沈延曼心想,像戴嫣這樣的人,有幾個會不喜歡呢?

“我也是有人不待見的,人嘛,活一輩子的,哪能做到盡善盡美。”

戴嫣這時的腔調倒有了些年長者的樣子了。

“走廊去聊天唄,看著她們都要睡了。”戴嫣指著已經是上床的另外幾個人,拉著沈延曼去了走廊上。

空蕩的走廊中還亮著夜燈,對麵是特意開出透風的一排玻璃窗,徐徐的晚風拂麵,溫柔而舒適。

“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吧。”

沈延曼和戴嫣靠著門坐下,聲音壓到隻有兩人能聽到的大小。

“這時候你還挺聰明的。”戴嫣一拍沈延曼的腦袋,笑道。

沈延曼並攏起膝蓋,雙手成環般的掛在上麵,她漆黑的眼瞳裏有微弱的光,卸了妝的她有種抹不去的柔弱氣,教人看著既心疼又喜歡。

“其實我大概猜出你為什麼不愛和人說話,我們公司以前也有個這樣的練習生。”

“她進公司的時候還挺樂觀的,我記得那天她來報道的時候穿著印著卡通兔子的T恤,笑起來的時候,這裏還有兩個酒窩。”戴嫣指了指自己的兩邊臉頰。

“那個時候,她見誰都要先問好打招呼,你不回她她也無所謂,依然是樂嗬嗬的走開,日子久了,就有人說她是傻樂。但她其實並不差勁的,她那嗓子啊,就是天生的,一般的人都羨慕不來,聽她唱歌我總能身心放鬆,通體舒暢。”

“後來呢?”沈延曼總覺得這個故事還有後續,而且是不太好的後續。

“後來她自殺了。”戴嫣的音調一下子低了幾度,好像親眼目睹了那人的死一般。

“為什麼我們都……”沈延曼想,一個練習生自殺,即使風聲傳不到外頭,也總該在圈內激起什麼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