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許央央猛然向後倒去。“哐當”一聲, 許央央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

安靜的拆解科忽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眾人紛紛探出腦袋來看,看完都笑了。

看呀, 這就是那個空降來的關係戶,靠作弊才進了拆解科,拆解最低級殘破的凶器,居然也能被反噬到摔一跤。

許央央狼狽的爬起來,又把凳子扶好,一聲不吭的坐回桌前。

李如轉向林六七,嘲諷的道:“都說了她不行。”

林六七低頭擺弄手上的H3,隻回:“上麵派下來的人。”

李如:“以前又不是沒派過,半瓶子水,硬要來拆解科鍍金,好在履曆上留下一筆,後來呢?嚇得尿褲子,還差點害死人。”

林六七終於抬起頭,冷冰冰的道:“那你去跟王部說,把她退回去。”

李如一愣,閉嘴不言了。

林六七其人冷漠、不苟言笑,但他一般隻熱衷自己手上的事兒,偏愛研究,但李如就不一樣了,拆解科實際上是由她在管理,她嚴厲、苛刻,易怒,口頭禪是,“我們拆解科不需要沒用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她正拿著把剪刀在修建盆栽,話音還未落,一朵枯黃的花便被她連頭剪了下來,一眾科員嚇的瑟瑟發抖,瘋狂開始惡補“凶器成型原理”和“犯罪心理學”等方麵的知識。

許央央聽見滿堂的嘲笑,但她沒辦法理會,身體到現在還在微微發抖,她摸著指尖的液體,仔細端詳,怎麼看怎麼普通,到底剛才那是什麼?如果隻是殘破的凶器,不應該會有這樣的場景威力。她定了定神,再次將意識探進凶器。

深夜淩晨,空無一人。

一條空蕩蕩的街道,忽閃忽閃掛在電線杆上的燈泡,歪斜在一邊的紅綠燈,有人穿著短裙獨自走到街上,忽而從一旁的草地上竄出一個黑影,猛然撲到女人身上,狠狠的扣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把匕首。

許央央退出了場景,這才是這枚凶器的真正場景,深夜搶劫殺人案,她細細分辨,跟剛才的完全不一樣。

剛才那究竟是什麼?

許央央百思不得其解,會不會是沾染了其他凶器的氣息?那樣的話,那枚得有多強大?要不要去問問經驗豐富的李如或者林六七?

許央央剛準備去問便聽見李如笑著說:“某些人該不會要說,這枚凶器不尋常、很特別,所以才被反噬了吧?”

許央央的屁股將將離開座位,聞她所言,又悻悻的坐下去,憤憤的想,特喵的,她怎麼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再問顯然不合適了。

之後一切順利,沒再遇到難題,不過她倒驚訝的發現一個變化,以前她進入場景,模糊、時間錯亂、片段短小,隻能附在人物身上,依據他的行動動作,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還會有強烈的抽搐感,但現在進入低級場景,居然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出現,還非常的輕鬆,甚至場景畫麵都變得異常清晰。

她這是變強了?許央央低下頭,默默的有些開心,偷笑。

“央央,別難過,多練習就會有進步的。”尤新好心安慰道,“別哭了,要不你哪兒不明白,我給你講講?”

許央央:“……”

明明是在偷笑啊,摔!

中午下班後,許央央和尤新一起去餐廳吃飯,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有人諷刺的笑著,用著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這不是我們特安部最有價值最重要的李科長麼?”

許央央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穿著特勤科的製服,而她嘲諷的對象,則是他們拆解科的李如。

呀,這麼精彩。

李如低頭吃飯,沒有回應,那姑娘卻端著飯盤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說:“怎麼了?李科長,是我說的不夠尊敬?還是你那麼重要,我不配和你交談?”

李如吃完盤中的最後一粒米,終於抬頭,笑著說:“對,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