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開始泛白,純是因為凍的。

許央央急忙退出場景,又重新進入。

這一次,更冷了。

她噴嚏打個不停,覺得自己眼睫毛都要結霜了,好端端一個圖書館怎麼會這麼冷?這裏簡直更像是個停屍間或者冷凍庫。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許央央扭頭看身邊學習的同學,發現他們的頭頂居然漸漸覆蓋有白色的東西,明明剛才很正常,自從她開始懷疑之後,這裏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

忽然有人把臉扭向她,許央央看了一眼,嚇得幾乎跳起來。

剛剛明明紅潤有光澤的同學,這會兒已經變成了屍體一般的白青色,他的臉像是凍僵了,眼珠如同玻璃一樣僵硬的卡在眼眶裏。

那股冷氣更甚,許央央抱緊肩膀,寒氣還是不斷的鑽進骨頭縫裏,她縮著脖子轉向一旁的書櫃,忽然發現書櫃那麼高,高到她幾乎看不到頭頂,高到令人絕望,像是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一樣。

等等,一輩子走不出去?許央央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生出這樣的想法?衣櫃再高也不可能走不出去啊。

許央央走向書櫃,抬手取出一本書,那本書冰冷徹骨,擱在掌心,又硬又痛,她看見封麵有模糊的字。

“最重要……。”

後麵幾個字模糊不清,究竟寫的什麼?就在這時,許央央忽然瞥見書的側脊上飛快的閃過一個圓形符號,她一愣,一瞬間記起了那是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

許央央把書擱在書桌上,按在桌子一側,用盡力氣往上掀,桌子在力量的作用下,直直翻了出去,在即將砸向地麵的一瞬間,撲的一下,栽進了一片雪花之中。

世界在一瞬間變了顏色。

風刃卷著粗糙的雪粒子,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許央央站在蒼茫大雪中,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這裏再也沒有桌子,沒有書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茫雪域,身後是高聳入雲的雪峰,一眼望不到盡頭。

寒風凜冽,剛剛掀開的桌子化為了覆著厚厚積雪的木板,而先前見到的那位同學,則穿著灰藍色的登山服,躺在堅硬而殘酷的凍土上,麵色青紫,身體已經僵硬,顯然已經凍死多時。

這才是這個凶器的真實場景,難怪方才的解怎麼都不對。

許央央在察覺到那枚符號時便明白了整個事件,刻有梯子的金色符號,代表空間嫁接,昨晚,司南替她複習的清清楚楚。

一般的凶器為單獨出現,場景案件也均為獨立事件,但曾有人經過研究,將兩枚凶器嫁接在一起,實現了表和裏雙重場景,表場景負責殺人,裏場景則需要求解,以此迷惑了大部分的拆解師,殺害多條人命。

如果采取嫁接模式,就必須使用嫁接符,通常嫁接符不會出現,但如果拆解師察覺到異常,並開始懷疑場景真實性時,嫁接符會被迫顯形。

許央央退出意識,脫離記憶碎片,提醒道:“嫁接符。”

李如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後便沒了聲息。

許央央知道她一定是進入裏場景了,便也不再多言,此刻最重要的是快速求解。

她得弄明白,裏場景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閉上眼睛,努力浸入思緒。

剛才初次識破裏場景,是旁觀者的視角,再度進入,已經附身在了一人身上。

視線所及,盡是一片雪白。

剛才看到的那具屍體消失不見了。

厚實的積雪埋了大半條腿,行走變得異常艱辛,她抬起右腳,察覺到左腿鑽心的疼痛,這人傷了腿?冰天雪地,還傷了腿,這要怎麼活下去?防風鏡被厚厚的積雪糊住,她奮力撥開,勉強得到一點視野。

這是雪山,自己這身裝束,應當是登山者,或許是遇到了困難?

她察覺到自己的體能流失的非常多,虛弱的沒有行走的力氣,許是多日未進食,她軟軟的往前一撲,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