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能讓一個柔弱的女人扶?雷熙曜用雙手臂在床上支撐著身體,往輪椅上移動。
就在他快要移進去時,輪椅突然一個歪斜,眼看著就要把雷熙曜摔倒在地上。紫心璃立刻撲到少主麵前,將他的身體接住。
輪椅顛覆,雷熙曜就這樣撲倒在紫心璃的身上,他的唇正好貼上紫心璃圓潤的耳垂。那裏有一枚形狀奇特的圓鑽耳釘,與雷熙曜耳上的耳釘正好是一對。
那熟悉的輪廓讓雷熙曜愣住。他的唇在那耳釘上觸碰著。
還記得他曾經說過,這對耳釘就如同他們的人,要永遠戴在他們彼此的耳朵上,誰也不許摘下來。
是她嗎?
“海藍”竟然會是他的小紫兒嗎?
還未開口,眼淚已經從潮濕的眼眶裏流淌而出。
被他的唇描摹著耳垂輪廓的紫心璃緊張得握緊拳頭,她好怕,怕少主會認出她來。她改變麵容,改變聲音,就唯獨忘記耳垂上那個代表兩人愛意的耳釘。
少主在吻那耳釘,他發現了嗎?
他會不會把自己趕走?
擔心的閉上眼睛,就像等待法官判刑的死囚一樣緊張,紫心璃隻能忐忑不安地等待少主的決定。
帶著膜拜似的虔誠,雷熙曜的唇從那圓潤的耳垂上移開,將火熱地吻印上紫心璃顫唞的唇瓣。
“是你嗎?小紫兒,我的小紫兒。”一邊輕輕地吮著那如甘泉般甜美的唇瓣,雷熙曜一邊心醉地呢喃。
“少主!”少主發現她的身份,卻沒有趕走她。紫心璃激動地抱住他寬厚的肩,熱情地回吻。
待在少主身邊這麼久,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被他發現真相。看著他卻不能碰他,陪著他卻不能偎進那寬厚的懷抱,她覺得自己被強烈的渴望煎熬著。
“為什麼不離我遠遠地?為什麼還要回到我身邊來?”雷熙曜摟緊紫心璃的身體,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體內。
他已經無情地把她趕走,她怎麼還要回來?
雖然想她想到茶飯不思,念她念到身體消瘦,可是他依然舍不得讓她看自己受罪。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放不下你。”眼淚如小溪般流淌,紫心璃埋在少主的胸`前,緊緊地依偎著。終於又可以抱著他,終於又可以依偎在這充滿溫暖的胸膛,她的心情好激動。
“我又何嚐不是?!”雷熙曜感動地把臉埋進紫心璃的頸窩。
他們愛得好辛苦。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他們兩個,當他們想愛的時候,卻必須要忍受生與死的折磨?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擁抱著,許久許久。一種濃濃的愛在兩人的眼底凝聚,在兩人相握的手心間流轉。
“少主,您這是怎麼了?”阿彪衝進臥室的時候,正看到雷熙曜趴在“海藍”的身上,立刻嚇了一跳。
“阿彪,扶我起來。”雷熙曜這才意識到兩人還躺在地上,怕把小紫兒壓壞,他立刻吩咐阿彪扶自己起身。
在紫心璃的幫助下,阿彪將少主抱起來,放到輪椅裏。
紫心璃趴在雷熙曜的腿間,像隻小貓一樣依偎著他:“少主,這一次你再也不要趕我走了。”
“好!我不趕你。”雷熙曜顫唞地撫著紫心璃柔順的長發,點頭答應。
不要怪他殘忍,因為他真的真的無法離開他。
“少主?你,她?”阿彪不解地望著兩個如此親膩的人,詫異地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少主跟“海藍”這麼好了?好得就像一對情侶?而且“海藍”說話的聲音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好聽,如夜鶯般清脆悅耳,而不是低啞得讓人難受的額嗓音。
“阿彪,是我。”紫心璃這才想到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於是就像大變臉一樣,背對著阿彪將臉上的麵具撕下來,露出那原本清靈的本色。
“紫小姐?竟然是你!”阿彪激動地撓著頭皮。
少主因為紫心璃而陷入痛苦中,他看得比誰都著急,可是沒想到她原來就陪在少主身邊。這真是太好了。
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阿彪,今晚多備幾個菜,我想跟你們慶祝一下。”雷熙曜心情極好,他想告訴全世界,他的小紫兒回來了。
如果不是這可惡的病,他說什麼也舍不得離開她!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阿彪臉上洋溢著說不出來的興奮。轉身之際,他差點撞到門板,揉著自己撞痛的鼻子,他傻笑著離開,把一片溫馨與甜蜜留給室內的一對有情人。
“少主,你好傻。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頭枕在少主的膝上,紫心璃噘起小嘴問道。
“你是說?”雷熙曜茫然地看著前方。那失去焦距的眼中有著迷惘。
“我已經知道殺死爸爸媽媽的人是夜魅,夜朔的父親。你這個傻瓜,為了推開我,就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
“我也有錯。我應該早點到,如果我再早一步,命案就不會發生。”雷熙曜歎口氣,思緒飄向十多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慢慢對紫心璃講起當年的事。他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再隱瞞小紫兒,她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