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歡沒有說話,她本身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起阻攔的心⊥

不似舊友重逢,倒似仇敵見麵,江陶言語間的殺意,藏都藏不住。

山鬼似乎輕歎了一聲,如煙雲處的微風,淡然無痕,她起身看向江陶,隨後她的視線落在了江尤身上。

山鬼還記得第一次在玄女廟中,江尤上香詢問玄女的場景,漫天神雷之下,江尤半步不退,絲毫不懼,那時是她的師父出麵,才讓江尤後退了。

後來是在酒樓中與江尤相見,彼時江尤在她心中,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室公主,若不是她師父說江尤不同一般,山鬼這輩子都不可能將江尤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幾年過去,江尤手下已有了北方十九座城池,宛然自立一國。而且江尤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尤穿著一身萬裏城的紅衣,端莊優雅,她站在所有人之前,每個人都用恭謹的態度退後半步,以她為首,明明是有些虛張聲勢的場麵,放在江尤身上,就叫人覺得理應如此。

甚至山鬼心中都升起一絲怯意,來源於江尤身上衝天的國運紫氣。

以前江尤身上也有國運,隻是比起江常洛依舊不如,江常洛死了,太子繼位為皇,山鬼以為江尤身上的國運應該少了很多,當麵一見,山鬼發現她錯了。

江尤現在身上的國運,比小皇帝身上的國運還要多,麵對以前的江尤,山鬼還能斬釘截鐵的說出,江尤就是公主而已的話,現在她說不出來了。

江尤隨時隨地可以自立為皇,天地會承認她。

最後,山鬼的視線定格在江陶身上,像是有一世未見了。

“清川,許久未見,不知你在萬裏城如何?我聽說你現在是萬裏城的副城主,輔佐驕陽公主。你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還未定下一門親事。這次你回昌安正好,昌安有不少適合你的青年才俊,你若有看上的,陛下定會賜婚與你。”山鬼開口後,滿嘴親昵,好似她和江陶一如既往,是從未變過的閨中密友。

密友,是親密的密,也是秘密的密。

江陶曾將山鬼,視作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秘密,她曾因為和山鬼來往而害怕,擔心山鬼因為她而遭到斥責,她以為山鬼與她自小認識,這份情誼不同尋常,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多管閑事,你不過是玄女廟的道士,哪兒有資格在我的婚事上說半個字。”江陶毫不留情的諷刺山鬼,“你送書信給驕陽,在這兒等我們,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想在這裏設下封神陣,封住我們?”

“冤枉啊,我怎麼敢動用封神陣這種禁忌。再說了,有百花仙子與宋小公子在,尋常的封神陣,肯定封不住你們。”山鬼對江陶的冷言冷語似乎毫不在意,隻是她不再看江陶,而是用天生帶笑的眉眼看著江尤,“我送出信後,本以為公主不會來,已經打算等上一天了,沒想到公主竟然來了。私下與我見麵,公主不怕遇到危險嗎?”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夠狂妄的,有我在,你能傷到驕陽公主嗎?”唐綺聽了山鬼的話不高興了,她想要保住一個人,即使玄女來了,也不可能傷到對方。

山鬼不過是玄女的爪牙,竟然問江尤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