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快的好像是陽光下江尤的錯覺,透過窗戶,江尤還能看到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現在大概是下午兩三點,江尤並沒有暈過去很長時間。
“對啊,婷婷昨天玩的太累了,今天一直鬧著不想起床。我就哄著她再睡一會兒。”趙玲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的血腥氣是撲麵而來,她毫不在意的一腳踩到血上,將黑色的血塊踩扁。
那種聲音真是叫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江尤麵不改色,心裏被惡心的吐了吐,她看了眼蹲在身旁的白貓,這隻白貓還知道挑好地方呆著,沒有蹲在血上,雖然它並不會染血。
度假的現實世界,可真是令人驚喜的假期,嗑瓜子事務所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讓她“放鬆”啊。
麵對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能做到放鬆的人,大概都是瘋子,江尤自認是個正常人,她沒法放鬆,她隻是無聊了,想要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不太了解這些鄰居的真實麵目,但江尤相信,在她生活的現實世界中,趙姐絕對不是個鬼,也不可能是個殺人狂。
“我記得,有一次我來趙姐家做客,婷婷沒有睡穩,趙姐就起來招待我,她很快就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客廳哭了,真是長大了,和以前不一樣了,媽媽不在身邊,婷婷也能自己睡的這麼香了,連小呼嚕都不打。”
臥室的門沒有關,江尤透過一掌寬的門縫向裏看,周品婷睡的臥室是最大采光最好的主臥,按理說,裏頭應該正是明亮,那麼亮,孩子能睡穩才怪。
而且,江尤此刻去看,那臥室裏分明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就像是夜晚燈壞了的樓梯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趙玲似乎被江尤口中的周品婷刺激到了,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拚命上揚的嘴角將整張臉擠得歪曲難看,猶如鬼怪。
她走路的姿勢也變得奇奇怪怪,像是關節不靈活一樣,走路一瘸一拐,動作一卡一頓,配上她身上的血跡,真有點兒恐怖遊戲中喪屍的感覺。
如果再來個嚇人的音效,周遭是黑夜,可能會更嚇人。
不過白天也挺讓人害怕的,因為這代表這個不人不鬼的玩意根本不害怕陽光。
“我昨天見到趙姐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了。如果婷婷在家,你出門買菜不可能不帶著她,如果她和周大哥都沒在家,你買那麼多菜幹什麼?”江尤絲毫沒被趙玲的樣子嚇到,她還能坐在沙發上侃侃而談,“趙姐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總不能買那麼多菜和肉,就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以前來了客人,趙姐都會將玩具收起來,以免客人覺得家裏淩亂,而我昨天來的時候,你家亂的跟進了賊一樣,你偏偏絲毫沒有察覺。飯菜很可口,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你卻要讓我吃玫瑰糕,還說是婷婷愛吃的,婷婷最愛吃的東西不是棒棒糖嗎?”江尤找到不對勁的地方多了去了,不過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邊角料,最讓江尤在意的,是江尤一進屋,就聞到了淡淡的腐臭味。
趙玲大概用香水噴過了,普通人進來隻能聞到花香,江尤是普通人嗎?先不說她的身體被嗑瓜子事務所強化過,就說一個有小孩的家裏,會用那麼濃鬱的劣質香水嗎?
“嗬嗬,小尤,你沒養過孩子,你不知道,帶孩子真的太累了,我沒有精力好好收拾這個家,我前腳剛收拾好,後腳她就給我擺上了,真是讓我覺得為難。而且,孩子的口味一天一個變化,她現在就愛吃玫瑰糕,不給她吃,她就大哭大鬧,吵得我心煩!”
江尤印象中溫柔的母親,現在正用猙獰可怖的表情,嘶啞憤恨的聲音,說著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