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一聲,藉此掩蓋自己的心慌。“是啊……你幹麼?”
她口氣不善,房間外的蔣呈禮感受到了,所以說話的音調聽起來特別可憐兮兮的。“你不是說想吃亞裏士?我買了外帶回來,要不要出來吃?”
舒忻宇聽見了,眼眶微熱,她趕緊以被子蒙住頭,極力咽下喉間酸楚。
就是這一點。
從不把他人感受放心上的蔣呈禮,卻獨獨在意她的。她生氣,他總要想盡方式討好;她難過了,他盡管不多言語,但定會溫柔陪伴。她需要的他從不吝惜施予;他對她好,好得全世界女人知道了都要嫉妒,唯有愛情,不在他所能贈與的範疇內。
但那卻是舒忻宇最渴望的。
她撫著心口,抹去這股難以名狀的苦澀,硬是撐起一臉平靜去開門。看見她願意出來,模樣已無大礙,蔣呈禮鬆了口氣,露出笑。“我買了套餐,有湯、沙拉、麵包,東西還是熱的……”說著,他像是想到什麼,頓了頓。“等我一下。”
舒忻宇一臉莫名,隻見他走到客廳,從茶幾上拿起一隻文件袋,然後走過來,難得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害她忍不住也跟著緊張起來。“怎、怎麼了?”
他不說話,隻是看了一下文件。那是小蔡今天在攝影棚拿給他的,關於那間Lounge Bar的草案。然後,再看向她——
舒忻宇不明所以,隻覺被那雙過分漂亮的眼深深凝視,教她心跳不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雙頰泛紅。“你……你幹麼?”
蔣呈禮一怔,這才注意到她神情變化,她白潤的肌膚因緊張而浮現一絲緋紅,像一片玫瑰花瓣點綴在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散發著一股甜美芬芳,誘人欲滴……
過去,他從不曾意識到她這一麵,直至今日在攝影棚被人點醒,他才恍然領悟,而這一刻,她的反應更是可愛得搔入他心坎,他渾身發熱,一時措手不及,隻能回應:“你很美。”
“嗄?”舒忻宇瞪大眼。她被蔣呈禮稱讚?為什麼?
她腦子亂烘烘的,完全不知他這般天外飛來一筆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不會天真到以為她的春天要來了。“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啦!”
見她雙手護著身體,窘著臉,一臉戒慎恐懼地向後退,蔣呈禮一愣,隨即克製不住笑出來。“你用不著這麼害怕吧?”
“誰知道你要做什麼!”被一頭野獸用那種目光瞅著,她不怕才奇怪。
那種仿佛要將她一切看穿的眼神,她為此緊張,頭暈目眩,整個人在他的盯視下變得敏[gǎn],為此她不得不虛張聲勢。“好啦,謝謝你,我超美的,但再美還是要吃飯上廁所,我餓了。”
“你這人真的很有趣。”蔣呈禮被她逗笑了,推著她到客廳坐下。
茶幾上擺著食物,他開動,見她迫不及待地跟著吃,他眉梢染上愉悅。從高中時認識她就是這樣,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反應總是帶給他不少樂趣,過去那種無聊得教人發悶的日子不再,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仿佛染了顏色似的,五彩繽紛,鮮明耀眼。
他想起今天下午跟蔡友博的對話,原則上那份Lounge Bar的案子,廣告公司早已屬意由他來拍。小蔡這麼說:“你不是一直嫌跟這些玻璃娃娃合作很無趣?如果對方是你好友的話,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