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宇撥開他額前劉海,擔心地問。
“沒事。”他吻她,直到這一刻才領悟,原來從一開始,他的本能就已經選擇了她。
所以,他才沒有道理地想讓她留在他身邊。她不知道,並非是她被野獸占有,而是她自己馴服了野獸,而她也不知道,她的出現,究竟帶給野獸多大的救贖。
不過,不知道也無所謂。
因為這一輩子,他是不可能放開她了。
☆☆☆ ☆☆☆ ☆☆☆
飯店房間內的電子鍾熒幕,顯示著早晨七點。
厚重的窗簾遮去大半的光,但仍有些光束狡猾地透過縫隙鑽了進來,刺入蔣呈禮緊閉的眼。他睜開眼,像個剛醒的獸般慵懶地伸展四肢,感覺體內有股暢快的滿足感。他漂亮的唇一勾,知道這一切全是因為他身畔的人。
舒忻宇。
他在內心呼喚這個令他感到舒心的名字,她偎在他身旁,緊閉著眼,睡得深沉。她眼角仍帶著紅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看起來活似被人蹂躪過,可憐兮兮,蔣呈禮看著,不由自主地俯身在她眼畔輕落一吻。“早。”
舒忻宇動了動眉,嗯了聲卻沒醒來,看來他昨晚真是讓她太累了。
不過怪不得他,哪個男人聽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說“讓我哭……快一點”之後,還能手下留情的?何況,他可是一頭野獸。
一想到自己竟越來越習慣她的稱呼,蔣呈禮便一陣好笑,他捏捏她嬌俏的鼻尖起身,走進浴室盥洗。昨天打他們進房開始便一路廝磨至清晨,最後倦極睡去,壓根兒無暇顧及吃食,如今身體欲望獲得滿足,換饑餓出來叫囂。蔣呈禮想了想,飯店樓下有餐廳,就外帶一些回來吧!她肯定也餓了。
簡單地套了件T恤和牛仔褲,蔣呈禮走出房間來到一樓,結果不意遇見正要離開的丁艾玲,他禮貌性地招呼。“要回台北了?”
“是啊。”丁艾玲眼眶泛紅,看起來像是哭過。她瞅望蔣呈禮,他頭發微濕落在頰畔,眼色慵懶地帶著一股要命的性感魅力。這模樣她曾見過一次,而此刻的他,相較於那次兩人在飯店,更多了一種看似甜蜜的滿足感……
她有些不甘地咬了咬牙。“呈禮,你跟她——是認真的?”
“再認真也不過。”
這是他首次承認自己與另一個女人的關係。隻要他說了,就代表事實。丁艾玲詫異。“你喜歡她?!”
他籲了口氣。“艾玲,我們一直合作愉快,也一開始就講好了互不幹涉彼此的生活,所以我沒必要跟你一一交代——但若你非要個答案不可,那就是‘對,我喜歡她’。”
坦白承認自己終於領悟的感情,他忽地感到舒暢。他一直以為自己懶得愛、不想愛,甚至不懂愛,可他錯了,他其實一直都在愛,隻是那情感像空氣,存在得太自然,以至於他每天汲取卻從來不曾領會……直到挖掘了她的心情,他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原來,他也是一樣。
丁艾玲因他這句話陷入沉默,她渾身一顫,唇色發白,像是遭受某種打擊。這時,後方傳來經紀人催促的聲音。“艾玲?車到了,可以走了嗎?”
她嗯了聲,機械式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們……都會後悔的。”
她眼神空洞,盡管話是對他說的,可感覺對像像是另有其人。蔣呈禮歎口氣,懶得多說,隻簡單回了句:“保重。”
這一次,她沒回答,隻是顫著腳步離去。
一早曆經了這般不甚愉快的對話,蔣呈禮心情也很難維持歡快。他隨意包了些食物上樓,見舒忻宇還睡著,胸口驀地浮現一股安心感。他走上前,忍不住幼稚地撲上床。“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