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大人去府裏搬來援兵,一夜之間拿下歐陽澤和河泊大使,破了前幾任縣令身死的懸案,這消息隨著時間發酵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燕縣令一時間威望大增,尋常百姓說起來都是既敬又畏。
林家人見縣尊家的小姐親自來吊唁,全程陰沉著臉,一個個心虛不已,不知哪裏做的不夠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氏湊過來瞧著韶南的臉色小心翼翼解釋:“大小姐,是秀娘自己提出來要住去靜月庵的,不是我們逼她,唉,那孩子也難啊。”
韶南微微頷首,張氏不說,她還不知道這事。
對林秀秀而言,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
“你們時常去瞧瞧她,缺什麼吃的用的,不要怠慢了。”
張氏鬆了口氣,拍著胸脯擔保:“大小姐,你放心,唉,我那可憐的小叔子隻剩這麼一根苗了,我若還照顧不好她,死後也沒臉去見公婆和他們兩口子。”
韶南在林家呆到近午才離開,檀兒看她心情不佳,提議道:“小姐,要不咱們別直接回縣衙了,四處轉轉散散心吧。”
韶南應了聲“好”,檀兒便問趕車的蓋小山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欣賞到美景。
蓋小山想了想,問道:“江堤上麵行不行?”
“那就去江堤。”
天氣熱,幾人最終沒有去到江堤上麵,而是找了個臨江的開闊地方停了馬車。
韶南從車上下來,站到樹蔭底下遠眺東鶯江水。
“檀兒櫻兒,你倆在周圍轉轉,也別走遠了,我有幾句話和小山說。”
姐妹倆應了一聲,相攜而去。
等她二人走遠了,蓋小山感激道:“大小姐,您跟縣尊大人抓住了殺害張大人的凶手,小的還一直沒有機會當麵給您磕頭道謝呢。”說著便要跪下來。
韶南將他攔住:“我找你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想問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蓋小山猶豫了一下,搔著後腦勺道:“按說縣尊和小姐幫了大忙,小人應該留在縣衙效力,可張大人的家眷想要扶靈北上,回老家去,他們一家隻剩下婦孺,回去之後怕是度日艱難,小人便想著趕車隨他們前去,以便照顧恩人家小。”
這在韶南的預料之中,她道:“這要是說書唱戲,你這般作為堪稱義士了。小山,我講個真人真事給你聽吧。這人,就是咱們剛才去吊唁的那位林姑娘。”
跟著她就毫不遮掩地將如何認識林貞貞,林貞貞都做了哪些事給蓋小山細細講了一遍,包括粥鋪投毒,害死姐夫,以及最後如何與何母玉石俱焚。
蓋小山不清楚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又不敢打岔,愣怔怔地聽完了,壯著膽子道:“大小姐,您這一上午都是為她而難過麼,可您並沒有做錯呀。”
韶南望著他,目光沉靜到有些肅穆:“你沒念過書,做事全憑一顆真心,我講這麼隱秘的事給你聽,是要你知道,做人心裏要有一根線,那不是大楚律,也不是任何律,而是人的良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有多少理由,多麼義憤,都不能碰觸,不然林姑娘就是下場。孫忠平的事我當沒發生過,你走吧。”
蓋小山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四下看看,神色變幻:“大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韶南反問他:“難道不是你做的?”
蓋小山呆怔片刻,終於一咬牙:“大小姐真聰明,沒想到連府裏來人都沒發現,卻給你猜到了,沒錯,正是我。姓孫的他該死,那個蛀蟲,上任之後不思為張大人報仇,不為百姓考慮,隻想著貪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