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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

“你來了。”宋訓神色淡淡的。

“師叔又去靈堂看師妹了?”

宋訓不答,開了門:“你怎麼有空來看我?沒同那燕小姐在一起。”

辛景宏沒理會他陰陽怪氣,徑直把那束幹花送至他眼前:“師叔你看,這是在師妹房後發現的,有人經常去那裏,還想將它送給師妹。”

宋訓一把奪過花來,二話不說,大步出門去,在宋雪卉閨房的房前屋後轉了一圈,嘴唇哆嗦,麵色赤紅:“豈有此理,必是這廝害的雪卉!小畜牲定是對雪卉生出非分之想,將她誆去了楓樹林。我要把這個混賬找出來,千刀萬剮!”

辛景宏看他連眼珠都紅了,擔心他怒氣攻心,年紀大了承受不住,連忙道:“師叔,這人常來藏書閣,您能找出他來麼?”

“我想想,好好想想。”宋訓扶著一株灌木坐下來,“楊立軒?書讀得不怎麼樣,總愛往這邊跑,心思不知用在什麼上麵,要不然就是寇樂,整日胡說八道,老是背著師長講一些下流笑話……”

同一時間,辛景宏提起過的副山長張經業派書童將燕韶南請了去。

燕韶南到時,就見櫻兒和一個穿藕荷色衣裳的侍女站在堂下,二人都麵有慚色。

那侍女臉上淚痕未幹,旁邊還有個穿黑紅二色長裙的女郎,裙子的顏色和式樣都類似書院的學子服。

女郎身量高挑,圓臉兒,一雙大眼睛看上去極有神采,不用問,這必然就是那久聞大名的單澄波了。

單澄波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坐在上首的張經業歎息道:“燕小姐是書院的貴客,按理說老夫本不該冒昧打擾,隻是鄙人除了是這書院的副山長,還管著德業考核,方才你們二人的丫鬟當眾廝打,引了好多人觀看,兩個小姑娘這般已經十分之不雅了,老夫問其究竟,竟然各執一詞,當中必有一人顛倒黑白,謊話連篇。蒼鬆書院自建立始便有幾大院規,當中重要的一條是戒謊,要誠實待人,老夫不得已,隻好將燕小姐請來,看看如何處置此事。”

第85章 牛刀小試

“小姐,不關我事啊,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就笑了笑,就被她賴上了。我可沒有動過她一指頭。”

“那你為何要笑?”

“我也不想笑的,沒忍住嘛。昨天她見我不識匾額上的字,說我是鄉下來的睜眼瞎,今天就平地摔個了狗吃屎,我當時就想,看看,到底誰瞎,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

不用燕韶南教,櫻兒伶牙俐齒的,幾句話就把和對方的恩怨交待清楚了。

單澄波的侍女抽抽搭搭,身上都是泥印兒,灰頭土臉,一看就受了不少委屈。

燕韶南見張經業和單澄波都在等她表態,略一沉吟,笑道:“小女子剛來書院,還沒來得及拜見諸位先生,單姑娘也隻在喜帖上見過,原以為需得到婚禮上才能見到真人,沒想到提前認識了。”

單澄波抬手抱了一下拳:“燕小姐您是客人,大老遠的能來就是賞臉了,這事是我們主仆的錯,我這侍女平時太過驕縱,口無遮攔的,我跟您賠個不是。”

單澄波模樣討喜,言談舉止更是落落大方,但燕韶南卻並不怎麼買賬,道:“別,單姑娘,若是因為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叫你道歉那就沒意思了。她們兩個各執一詞,當時又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冤枉了誰都不好,這樣吧,我有個提議,這事既然發生在蒼鬆書院,咱們便以文人雅士的方式解決它。”

單澄波一聽便生出了興趣,自己可是在書院學了好幾年,自忖論文雅,燕韶南怕是拍馬也比不上,她連貼身丫鬟都還不識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