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歲錢都花幹淨了,剩下的全靠三哥讚助,剛才這話要是傳到三哥耳朵裏,以後六娘你就不用想從公中支錢了。”
這趟出去,她可是為三哥辦了不少事,嚇唬起小姐妹來底氣十足。
崔六娘不相信崔繹會這麼偏心,氣呼呼地道:“少騙人了,當我們不知道,燕小姐的父親如今管著泉關府,寶中港就在他的治下,你倆去店裏買東西,人家敢收你們的銀子?”
燕韶南心中不快,對方這話已然是在直接指責自己父女二人了。
“六小姐此言差矣,我父受朝廷委派,更是因魏國公的大力舉薦,暫理泉關府事務直至伍知府傷愈,自就任以來,兢兢業業,夙夜辛勞,雖不敢自言有功勞,也不可任人猜忌詆毀,尤其是以六小姐的身份,對我等而言,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魏國公的意思,既然國公爺見疑,那我父也隻有辭官一途了。”
她神色未變,也不高聲,就那麼平平淡淡說要父親辭官,嚇了眾人一跳。
不像燕氏父女這一年來飽經磨難,如履薄冰,幾次想著抽身不遭這份罪,在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眼裏,辭官相當於自斷前程,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崔六娘雖然不憤燕韶南危言聳聽,怎麼就敢替父親作這樣的主,但到底是意識到遇上狠人了,不敢再繼續嗆聲。
崔宛琳眼見冷場,笑著打圈場:“六娘不懂事,經常會說些沒腦子的話,韶南你別往心裏去,三哥自會教訓她。”
崔六娘哼了一聲。
崔宛琳暗暗頭疼,心想在自己家裏尚且如此,等過兩天請客,秦四娘她們更不知會說什麼怪話,看來得悄悄跟娘請教個法子,別討好燕韶南不成,再怪罪到自己頭上。
燕韶南也覺著沒意思。
自己明明是來查案的,結果半點線索也沒接觸到,還要叫這麼多不相幹的人來品頭論足。
氣氛一下冷下來,就很難再活躍,廳堂裏逐漸安靜,各房來的丫鬟不少,全都整整齊齊站在院子裏,等著自家小姐吩咐。
此時院子門口突然傳來動靜,原來是守門的幾個婆子見到院外來人,紛紛露出討好的笑容:“蔣老,您怎麼過來了?”
“咦,裏麵挺熱鬧的。”蔣雙崖往院子裏探了下頭。
“蔣老您快裏麵請。”連通報都免了。
看門的讓開路,蔣雙崖邁步由外邊進來。
國公府上下沒有不認識他老人家的,院子裏的丫鬟們一見是他,齊齊行禮,叫聲參差不齊,但都透著異常恭敬:“蔣爺爺您回來了!”“見過蔣老!”
蔣雙崖是魏國公府幾位供奉裏年紀最長的,也是最得兩代國公爺信任的外人,別說這些丫鬟下人們,就連幾位老爺太太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不敢得罪。
香荷連忙上前:“蔣爺爺,五小姐正在裏麵和各房的姑娘們說話呢,您稍等,我這就去跟她說一聲。”
蔣雙崖擺手:“不用不用,叫她們說著吧,我也沒有急事,就在這裏等一下好了。”
幾名大丫鬟哪敢叫他等著,香荷上前招呼的同時,玉柳已經進去稟報了,崔宛琳連忙和姐妹們出來迎接,卻見蔣雙崖抄著手站在簷下,正一臉和氣地和燕韶南的兩個丫鬟聊天呢。
“清穆院挺不錯的,地方雖然不大,但陽光明媚,又很安靜,等我和管事的說一聲,再加幾名丫鬟……”
這次出門崔宛琳和蔣雙崖打了不少交道,親熱地道:“蔣老,您怎麼有空了,是來找我麼?”
蔣雙崖嘿嘿一笑,望向站在她身後的燕韶南:“我是來找燕小姐的,五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國公爺去年就把老朽打發去了鄴州,專門保護燕大人父女,此次燕小姐來京裏,安危也是由老朽負責,我得時刻跟著,確保燕小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