佺的語氣:“東方前輩先是嚇了一跳,想了想才道:‘你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天數。你還記得不,上個月你說崔小公爺出不了京,就算僥幸殺出來,也逃不脫朝廷的圍追堵截。還有大上個月,你又說梁王為朝廷所忌,很快就會被聖旨招回京去,交出兵權,結果這一樁樁都沒實現……’”
燕韶南仔細聽著,微微挑了挑眉,沒有作聲。
徐贏又道:“可是王宗主卻說:‘不可大意,卜兒也預測了梁王一年之內複奪密州,將胡人主力趕出居安關,還有京城地動,再說他看到他人生死還從來沒有失過手。卜兒你仔細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形,可有看到凶手?’”
他學明琴宗的兩位師長惟妙惟肖,明顯是除了天賦本事之外,也花了不少心思揣摩,燕韶南顧不上表揚,催道:“那我奚師兄怎麼說?”
“他說沒見到凶手,隻模糊看見富珍倒在自家客廳裏,身上穿的正是上回來赴宴的衣裳。”
燕韶南見再問不出什麼來,吩咐道:“你悄悄去把我大師兄請來!”
等胡冰泉來了,燕韶南揮手叫其他人都出去,親手給大師兄斟好了茶:“大師兄,對二師兄的預測你怎麼看?”
胡冰泉的消息要晚一拍,以為奚卜兒之前因為預感到梁王即將敗亡,反對明琴宗介入的事終於傳到了她的耳中。
這事宗門已有定論,所以他好整以暇揭開茶蓋吹了吹,含笑安慰對方:“師妹不必太過擔心,你二師兄的預測咱們不能不重視,這能幫著咱們避開很多陷阱和麻煩,可也不能因噎廢食,從以往看,他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最終的結果,比如說,之前那場大地動,他看到成千上萬的人因之喪命,說是一場浩劫也不為過,但經過咱們的努力,尤其是崔公爺鼎力相助,最終有一大半的人都活了下來,這就很好的說明,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燕韶南連連點頭,心知這也是宗門兩位前輩的意思。
“大師兄,我最近似乎又有了些突破,耳音變得遠較之前靈敏,無意中聽到奚師兄跟宗主說,他預感到富珍穿著之前來赴宴的衣裳,死在自家客廳。”
胡冰泉仿佛牙疼一般倒抽了口涼氣,這才明白燕韶南找他來的真正目的。
“知道凶手麼?”
“怕是不知。”
胡冰泉放下茶碗,想了想,道:“眼看著秋末了,一天比一天涼,富珍年紀大了,又有舊傷,很注重保養,他不換衣裳怕就是近幾日的事!還是那句話,不能杞人憂天,因噎廢食,待我和師父商量商量,等明天見了麵先提醒他一聲,叫他自己小心,多加些兵丁護衛,尤其單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實在不行……讓他先搬到翁將軍那裏暫住,避避風頭。”
“還是大師兄考慮的周全,明日我也一同去吧。”
胡冰泉笑著搖了搖頭:“你去?算了吧,我看崔小公爺派來的那些手下生怕你掉根寒毛,走到哪裏跟到哪裏,恨不得半步也不離,明天若是興師動眾,隻怕富珍先要起疑變卦,再說你爹的身份到底是有些敏[gǎn],翁承載聽說是一回事,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見燕韶南猶不放心,站起身拍拍她肩膀:“你呀,太小瞧咱們明琴宗了,若明日凶手真敢現身,那還好了,老師可是有一招製敵的絕技,再加上東方師叔的《喪我》之曲,任他身手再高也是白給!”
說完這話,胡冰泉擺一擺手,示意燕韶南隻管放心,不再停留,直接出門而去。
徐贏見他走了,趕緊進門,來到燕韶南跟前聽令。
燕韶南問道:“你怎麼看?”
徐贏也覺著頭疼,不敢隱瞞:“大小姐,未卜先知之事小人從前聞所未聞,沒有應對經驗,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