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人到得差不多了,師兄再接掌宗主,同時帶領大夥歃血為盟。”
奚卜兒想了想,說道:“若是他人情願為我明琴宗赴湯蹈火,我等自不該漠然置之,師妹所言有道理,我會和老師以及方師叔他們商議。”
奚卜兒雖沒有直接答應,燕韶南卻看得出來,他已經給自己說動了。
這也正常,奚卜兒不管是一心為宗門考慮,還是真的包藏禍心,都不會把這麼一大票追隨者向外推。
燕韶南懂得要釣大魚非下重餌的道理,雖然如此一來,會打亂之前崔繹的計劃,但隻要能查清楚師伯遇害的隱情,排除宗門其他人的嫌疑,再大的代價都值得。
燕韶南相信羽中君一定會支持她的決定。
唯一可慮的是奚卜兒彈起琴來能預見還未發生的事情,若他真有問題,做為對手,很難瞞天過海令他上當,即使是崔繹怕也鬥不過他。
說不定他已經知道崔繹來了密州,隻是不說而已。
想到此,燕韶南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道:“奚師兄若是沒有別的話同我說,我先去做事了。”
奚卜兒站定了點一點頭:“去吧。”
周浩初一覺睡到午後,起來洗漱換了衣裳,準備用飯。
明琴宗的幾人前來感謝,剛辦完喪事,不適宜飲酒設宴,落座之後上了清茶。
方喆身為長輩當先開口:“這次的事,實在太感謝周大人了,這麼大老遠趕來,費心耗神,還冒著不小的風險。”
“是啊,周大人與我等素昧平生,此次應小師妹所請,我等卻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可以回報。”胡冰泉緊接著道。
周浩初連連擺手:“言重了,聖人教誨我等要見賢思齊,周某此番能有這樣的機會,得與王宗主扯上關係,不光是我個人的榮耀,周家列祖列宗都跟著沾了光的。”
燕韶南聞言扭開頭去,這麼大的才子說話卻一直不著調,若非氣氛不合適,這張嘴的第一句話她聽著就忍不住想笑。
奚卜兒關心地問:“周大人這是不做翰林,就此棄官了麼?”
周浩初回答得很痛快:“皇帝昏庸,朝中奸臣當道,再呆下去周某害怕助紂為虐,便趁著崔公爺造反朝野亂成一團的工夫逃離了京城。這也是我輩文人的悲哀之處,百無一用是書生,若我有諸位的本事,一定保著崔公爺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徹底掃清世間汙濁,早早結束動蕩,令這天下重歸太平。”
在座有耳朵的都聽出他言下之意,雖與明琴宗當下的決策背道而馳,但人家遠來是客,又剛欠了個大人情,是以都默默聽著不吱聲,隻有燕韶南附和:“世叔快人快語,別說什麼見賢思齊了,你同王師伯本就是同路人惺惺相惜。”
奚卜兒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道:“周大人從西明州遠道過來,崔公爺怎的沒派好手護送?”
這是他第二次問類似的問題,足見關心。
周浩初瞥了燕韶南一眼,道:“不瞞各位,西明州那邊局勢也很緊張,國公爺身邊人手緊張,自顧尚且不暇。再說像周某這等閑人,除了舞文弄墨再無是處,誰吃飽了撐的會來打主意?”
眾人不禁笑他自謙,燕韶南趁機問道:“二師兄,你為何關心這個,可是局勢有變?”
奚卜兒笑著搖搖頭:“我本不想告訴你們,但這一天一夜外頭已經傳遍了,有一群來曆不明的高手大鬧慶雲城,劫法場救了陳曦化不說,還當眾殺死了背叛梁王的嚴永昌。現在明眼人都看出來,梁王危在旦夕,若真有暗藏的勢力用來保命還來不及,一時半會兒顧不上收拾嚴永昌,所以我就猜周大人這一趟除了應師妹所請幫咱們的大忙,還有旁的任務。看來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