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趕緊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葉語沉默片刻,兩根手指一直在桌子上彈來彈去,終於,當他們停下來時,葉語便說話了:“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有些難辦。”
我讓他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他咧嘴笑了一下,卻讓我先去買一頭牛回來,而且,一定要生過牛仔的母牛。
“買牛?我們這一帶沒聽說誰家養牛,這……”
“要想活命,你就照我的話去做。”他直接打斷我的話,不給我商量的餘地。
而且,這事要我一個人去辦,他不會跟著,隻把他脖子上的一塊黑不溜秋的項鏈給了我,要我務必天黑之前把牛買回來。
我問為什麼,他讓我什麼也別問,照做就是。
我帶著那塊黑不溜秋的項鏈和所有的存款出了門,一路上,一邊尋找一邊打聽,終於打聽到離小鎮大概十幾裏外的地方有一戶人家養牛。
花了十幾塊錢坐到目的地,又和養牛的人家砍了半天的價,總算是以七千的價格把那頭母牛給買下了。
回去可就慘了,隻能牽著那頭母牛往回走。母牛走走停停,偶爾還會拉一坨屎,我得牽著它趕緊逃離現場,要不然,被逮著了非讓我把牛糞帶走不可。
回到店裏,天麻麻黑。
葉語竟然在吃火鍋,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火鍋味。
我肉疼的緊,留給他的那點錢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我怕弄丟了,讓他給我保管著,他竟然一下子就給花光了。
“沒吃飯吧,來,一塊!”我的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去了,葉語掃了我一眼,卻跟沒事人一樣,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眼神不好。
抱著不能白白便宜了他的心態,我把牛拴好,也跟著吃起來。
他聽見牛叫聲,卻叫我別吃了:“把那母牛殺了去。”
我張大嘴巴看著他,“語哥,我、我不會殺牛。”
他把白菜吸的“哧溜溜”直響,瞪著眼珠子看著我,“不會殺也得殺,總不可能讓我去殺,我們道士都是不殺生的。”
不殺生,吃生倒挺美吧!
我很無奈地放下筷子,走出門外,看著那頭母牛,頭疼的很。都說牛是通人性的,此刻,這頭母牛看著我,不斷地發出“牟牟”的叫聲,眼眶裏好像還有淚水。
我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正猶豫著,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買牛了?”
是隔壁王叔的聲音。
我覺得很是奇怪,王叔平日裏見了我都是繞著走的,今兒個怎麼還主動跟我打招呼了。但那會也沒多想,“嗯”了聲,看著牛繼續頭疼。
王叔走過來,問我買牛幹啥?
我撓著頭說:“我也不知道,語哥讓買的,哦,就是我請回來的那個道士。”
王叔一聽,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下,轉身回了屋子,隔了一會出來,手裏拿了一把殺豬刀,明晃晃的,看著十分瘮人。
我不由得後退兩步,顫顫巍巍地問:“王叔,你幹啥?”
王叔掂了掂手裏的刀子,將它遞給我:“你用得上,給你。”把刀子直接往我懷裏一塞,轉身回了屋子,再也不見出來。
這一幕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王叔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看著手裏的刀子,我的腦袋是懵的。
在我猶豫的時候,葉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看見我手裏的刀子,便問我是誰給的?
我老實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語哥,那王叔平日裏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看,今兒個這是咋了,不但主動跟我打招呼,還給了我一把刀,我又沒告訴他我要殺牛。”
葉語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隔了片刻,卻是催促我動作麻利一些,再不動手,天都要黑了。
說完,又進屋去吃火鍋了。
我無語的很,但又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硬著頭皮上。那過程,就不說了,怎一個“膽戰心驚”了得。
等把那頭母牛徹底放倒,我也累的癱軟的,身上全是那頭母牛的血。
母牛的叫聲把小鎮上的人都吸引出來了,大家看到我家店門口躺著一頭渾身是血窟窿的牛,再看到我身上的血,都是嚇的不輕。
那劉大頭自那日跑了之後,我很久都沒見到他了,這會子又突然冒出來湊熱鬧來了。
“陳凡,你殺牛就殺牛吧,不會拉到屠宰場去殺,或者弄到你家後院去殺,非要擱大門口殺,著小鎮上多少老人小孩的,萬一嚇出毛病來,你承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