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何況我們的小伊瑟本來也就是個小傻瓜……親愛的,答應我,下次下手輕一點怎麼樣?”

“在孩子麵前還是留些風度吧,安提希斯。”秀麗精致又英氣勃勃的女性收回手,衝林溪點點頭,“這是安提希斯,曾經的冰霜精靈之王。我是緹雅,在過去多年裏既是王後也是軍隊統領。如你所見,我們是伊瑟的父母。”

“括號,已故。”安提希斯興致勃勃地補充,“雖然親眼見到了,但我還是想正麵求證一下,人類的法師,你就是我們伊瑟小傻瓜的伴侶嗎?怎麼樣,他是不是很傻,會不會讓你有種甩了他的衝動?”

“父親!”伊瑟臉紅了,還有些抓狂。

緹雅微微一笑,眉眼不動,抬手就是一巴掌正中精靈王背心,把靈魂狀態的安提希斯也拍得一個趔趄。

“親愛的,你答應過我下手輕一點的。”精靈王十分委屈。

“我不記得我答應過這種事。”緹雅淡定地回答。

林溪被逗笑了,那些緊張的情緒也奇妙地散去。說不定這也是精靈王夫妻的用意;他們有種不動聲色就讓人安心的魅力。

“是,我和伊瑟是戀人,我叫林溪。”在對方父母麵前承認這件事還是有些讓人羞澀,但她仍然大大方方地點頭,“他很好,我很愛他,從來不想甩了他。”

伊瑟揚起下巴,炫耀地看了一眼精靈王,還立即吻了下戀人的額頭。

安提希斯與緹雅相視一笑。

“你肯定有很多疑惑,比如這裏到底是哪裏,楓糖鎮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本應死去的我們卻仍在這裏徘徊,以及更多一些事。別著急,我們會一一講明。”安提希斯打了個響指,“比如第一個,為什麼小傻瓜伊瑟如此放心我們的身份,沒有懷疑我們是誰假扮的來謀害你們?很簡單,因為我們自證身份了。我可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很清楚地記得兒子小時候幹過哪些蠢事,像去廚房偷吃楓糖結果牙疼了一天、哭唧唧地往嘴裏塞雪塊止痛;還有聽了故事以後想象自己是英雄戈爾特,戴著水牛角披著紅披風從樹上跳下來,結果把別人的花壇砸壞了,被緹雅揪著耳朵訓了半天;再比如他才這麼點大的時候,總是尿床而且還要自己把被單藏起來……”

“父親!父親!!”伊瑟一口打斷精靈王的滔滔不絕,急得脖子到耳朵紅透了,恨不得捂住林溪的耳朵不讓她聽,“我都成年了!!”

“哦,一百歲了是個成年的精靈了,但小時候的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是吧?”安提希斯挑挑眉毛,“我想你的小姑娘不介意多聽一些和你相關的趣事。”

“完全不介意!”林溪眼睛都要放光了。

伊瑟嘴角一抽,很想敲敲她腦袋,可她還乖乖依偎在他懷裏、手臂緊緊環著他,是這麼溫暖柔軟、生機勃勃的一團,臉色還帶點尚未完全恢複的蒼白——當時是她用力推開了他,自己一個人承擔死神的詛咒,所以她才會和死亡擦肩而過。想到這裏,年輕的冰霜精靈隻想就這麼抱著她,將臉頰擱在她毛茸茸、暖呼呼的腦袋上,舍不得她再受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

伊瑟默默地蹭蹭她的頭發,再蹭一下。看他那心滿意足、珍惜寶貝的模樣,就差身邊開出一朵朵粉色小花了。

安提希斯很感動:“伊瑟也長大了。親愛的,他們令我想起我們年輕的時候……”

“如果你能少捉弄他一點,伊瑟一定會更感激你。”緹雅神色淡然,隻唇邊略帶些笑。

“親愛的,我總是希望你能更心疼我一些,而不是我們的孩子。”安提希斯做黯然神傷狀,控訴道,“我也是一名對你深情似海、癡心不已的可憐精靈啊!”

緹雅淡定地“嗯”了一聲,安撫地摸摸安提希斯的長發。

伊瑟不忍直視地低下頭,在林溪耳邊小聲說他父親就是這個性格,家裏穩重的是母親。

聽上去挺嫌棄,可林溪分明聽出了他那抑製不住的興奮。再看他亮晶晶的藍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也不時望望父母,其中閃動的渴慕是任何一個關心他的人都絕不會錯過的。

像個讓人憐惜的小孩子。林溪就知道,這隻冰霜精靈的臉紅也好,對父親的反駁也好,本質上都不過是多年飄零後突然和父母久別重逢,從而生出的拘謹,還有嚐試找回兒時記憶與相處的努力。他背井離鄉的時候還不到12歲,所擁有的兒時和父母相處的記憶有多少呢?

“那你更像母親還是父親?”她柔聲問,“外貌倒是和母親很像,可性格的話,說不定像父親更多?”

“怎麼可能?”伊瑟瞪大眼睛,很不服氣地強調,“我性格也像母親,一樣穩重!”

他的戀人笑個不停,腦袋埋在他胸`前一動一動的。伊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笑點在哪裏,可他一回頭,便見父母也含笑看著他們,目光極為溫柔憐愛,甚至憐愛到讓他有點陌生和不知所措的地步。

“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可以邊喝下午茶邊聊。”緹雅說,“我還保留了一個小花園,就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在那兒打滾的草坪。讓你的小姑娘曬曬太陽,也聽我們把所有故事都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