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寶物?”
“什麼樣的都有,具體要看是父親選的還是母親選的。”伊瑟挑高眉毛,一副孩子氣的憤憤不平,抱怨道,“母親會挑選我喜歡的東西,比如限量版的戈爾特披風,可父親總藏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次他埋了一個罐子,我以為是楓糖,打開後卻蹦出來一個怪物腦袋,掉到地上還會眼冒綠光地大笑——真是無聊。”
林溪問:“就是說你被嚇壞了嘛。”
“才不是!”伊瑟覺得被伴侶看扁了,立即嚴正聲明,以維護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我認為父親非常無聊、非常幼稚,才沒有被嚇哭過!”
“……原來還被嚇哭了。”
掩飾失敗的精靈氣咻咻地扭過頭,不到一秒又扭回來,通過狂揉伴侶的腦袋來泄憤。這一舉動令林溪陷入沉思,心想原來結了婚也無法逃過這隻精靈的揉頭大法,莫非這就是她一生的命運?會幻想他從此變得溫柔體貼柔情蜜語時刻含情脈脈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溫柔體貼柔情蜜語時刻含情脈脈的伊瑟?林溪突然打了個寒顫。算了算了,他還是當一隻意氣風發的霸王花精靈比較好。
“這次不會又是父親的惡作劇吧。”伊瑟東張西望,神色充滿懷疑,“線索是‘並非自然生長在樹上之物’,這是什麼奇怪的線索?”
“會不會是鳥巢什麼的?”林溪猜測,“或者被藏在樹上的什麼東西。”
“根據我對父親的了解,他的思路應該不會這麼正常。”伊瑟哼笑,“他肯定是北境曆史上想法最奇怪的精靈王。”
他是對的。
他們在樹林裏找來找去,快把每一根枝頭都翻遍了,期間林溪找到了漂亮的樹葉、鳥兒遺落的羽毛(當然是神諭碎片複原出來的)、鮮紅的野果,甚至還有溜溜球、彈珠、棋盤、玩具士兵、小弓箭和玩具匕首。這些零碎的小玩意兒最後在地上堆了一堆,兩人麵麵相覷,誰也不能肯定其中哪一個,甚至有沒有,安提希斯所說的“寶物”。
“……這些東西好像有些眼熟。”伊瑟遲疑著,不確定地拎起那把陳舊的小弓箭,“好像是我小時候的收藏品。看,這裏有個傷痕,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的。”
“你這麼一說……哎看到了,這裏劍柄上刻了一行字。”林溪念出來,“‘我未來要成為戈爾特那樣的英雄’……伊瑟你幹嘛搶走啊!多可愛,我還想再多看兩眼!”
精靈一臉“假裝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他們將那堆小玩意兒一一挑揀出來,其中大部分果然都是伊瑟小時候的寶貝。林溪一樣樣拿起來看,拽著精靈非讓他講這個印章是什麼意思、那道裂縫是怎麼來的、為什麼要在玩具士兵的帽子上畫上閃電。伊瑟剛開始還覺得有點丟臉,但很快他就進入了一種興致勃勃的狀態,甚至還給林溪示範了一下怎麼用士兵、棋盤和彈珠來玩攻防戰。整整兩個小時他們都沉浸在這種孩童式的歡樂裏,何況環繞他們的樹林如此寧靜優美,這堆冰砌玉的景象和百年前理應別無二致。
“也許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用意,”林溪翻著一本伊瑟小時候的畫冊,一直在笑,“這的確是很珍貴的寶物不是嗎。”
“我都成年了。”伊瑟這麼說著,眼神卻很懷念。
“那麼,對他們而言,對我而言,一切和你相關的回憶都是無價之寶。”林溪對他眨眨眼,“你喜歡這個答案嗎?”
“……如果這是真實的答案的話。”
已經成年的冰霜精靈放下手裏的小木馬,吻去了人類唇邊的一朵雪花。
但安提希斯和緹雅並不僅僅找回了伊瑟小時候的珍藏。偶然間,林溪碰掉了一根樹枝,那上麵有一顆鬆果,當她將樹枝撿起來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一根銀杏樹枝,怎麼可能長出一顆鬆果?仔細看她才發現,那顆鬆果是被粘到樹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