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精靈開采和打磨的鑽石……”

林溪是法師。為了保持對元素的敏[gǎn]性,法師基本不會在手上戴什麼飾物,除非那是魔法飾品。但林溪是光法師,市麵上沒有她能用的光係飾物,而那些古代產品又都作為寶物被收藏起來。就算有,她已經有了嘉德麗雅,其他飾品反而會幹涉林溪與嘉德麗雅的聯係。

而伊瑟也一樣。他是戰士;隨時都要握劍的手是不會戴戒指的。

所以林溪也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一枚戒指?

她愣了半天,說不清為什麼,居然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的那一枚呢?”

精靈更不好意_

林溪抽抽嘴角,無奈拿出紙巾,彎腰揩去地麵的血跡。她還要遞一張紙巾給德爾塔,卻被他果斷拒絕。

“不用。”

青年冷淡地轉身,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盯住林溪,目光十分銳利。

“你要扔在哪兒?”

林溪正要將沾了他血跡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聞言動作一頓。緊接著,就見德爾塔飛快走回來,幾乎是用搶的方式把那張染血的紙巾奪走了。

“扔在這種‘幹淨’的地方,是還嫌執法者麻煩不夠多?”德爾塔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林溪莫名其妙:“幹淨?”

“天真淺薄的光法師。”德爾塔嗤笑一聲,草草將那團紙巾塞進口袋,“你真的不知道外麵那些人對我們有多忌諱嗎?連握手都害怕,多看一眼都恐懼……血?嗬。”

他看著林溪,黑色的眼裏好像有傾盆大雨,又像雨中搖曳有憤怒的火焰。

“我們本來不必如此的。”他說。

他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林溪在他背後皺眉。

“德爾塔。”

她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複製室裏。無人的走廊,窗外飄搖的細雨,昏暗的天色和清冷迷蒙的光線。空氣裏新鮮的油墨氣味。

“你不覺得,也是你自己太看重和別人的不同了嗎?”林溪說,“我不覺得把你口袋裏那團紙巾扔在圖書館裏會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暗影粒子不會隨著血液流出,這是常識。”

青年偏了偏頭,鼻尖的折角異常尖銳。“說得很有道理,小姐。”他諷刺道,“但是人們的恐懼往往是不講道理的。”

“啷——”

他信手掏出懷表,甩開表蓋,看了一眼鑲嵌著大小齒輪的表盤。

“再會小姐。我可不能再陪你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了。”

嗒、嗒、嗒……

皮鞋後跟叩著地板;青年清瘦的背影漸漸遠去。

林溪緩緩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嗯,還要再練習一下。”她嘀咕說,“假笑和懟人,都還要更有氣勢一些才更好。”

要利用好她禦姐的外表才對嘛。

*

“德爾塔·穆勒回來了?那大概是述職吧。巡視虛空遺跡是容易遇到突發狀況。上次他又正好錯過了弗裏格曼先生回來的時間。”

晚飯後,林溪溜出來散步,伊瑟當然陪著她。

雨下了一整個白天,到傍晚又有些微的放晴。烏雲的間隙裏透出薄薄一層玫瑰色的霞光,和晴朗時的景象比,竟然顯得更加溫柔。

處處都掛著水珠,空氣裏一陣新鮮的草木氣味。林溪按著自己有點吃撐的胃,覺得有點後悔,於是努力繞著學院到處走,幻想能將晚飯吃進去的卡路裏消耗掉。

伊瑟一手牽著她,一手拿一柄黑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