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隨著一陣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音,又進來了一個男人,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即使和好友說話,也沒有多少感情。他長得英俊非常,顴骨飽滿,山根堅毅,眉峰流暢,眼窩深邃,眼角細而尖,扇形雙眼皮很窄,到眼睛的後半段才延展開來,目光淡漠中透著犀利,薄唇緊抿,一副任何人都勿近的模樣。
男人很高,目測接近一米九,雖然天氣炎熱,但他卻穿著嚴實又整潔,上身一件長袖的白襯衫,下身一件深色長西褲,白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麵一粒,他的右手拄著一根棕色實木拐杖,那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音就是木拐杖拄地發出的聲音,隨著他走路時的有些一瘸一拐的動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右腿不太正常,即便如此,他的身材依舊頎長挺拔。
男人一開口,林錦若就老老實實的住了嘴,不敢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倪辭驚訝道:“濃墨,你怎麼來了?”
他事先隻知道林錦若要來這裏,對徐濃墨的到來毫不知情,尤其,徐濃墨可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他的時間分外寶貴,沒什麼事他不會去一個對他來說沒有用的地方。而清台鎮隻是個並不發達的小鎮,對徐濃墨來說,怎麼看怎麼沒有用。
“有事。”男人全名徐濃墨,他從薄唇裏吐出兩個字,嗓音清冷又漠然。他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將拐杖靠在沙發的扶手上。
倪辭起身,去倒了兩杯涼白開,一杯放在徐濃墨跟前,一杯遞給林錦若。
“你這兒沒飲料麼?”林錦若有些嫌棄的問。
“這裏是醫院。”倪辭再次無奈道。
“好吧。”林錦若聳了聳肩,不太情願的伸手接過涼白開仰頭喝了一口,隨即嫌棄的吐吐舌頭,將裝有涼白開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不打算再喝第二口了,接著,林錦若開始向倪辭大倒苦水,“我爸太過分了,他居然把我打發到你們清台鎮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美曰其名讓我過來曆練,我不來他就不再給我一分錢,還要把我趕出家門,你說說,這是親生的老子嗎?要我說,他肯定是撿來的,被我爺爺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的糞堆裏撿來的……”
倪辭耐心的聽著,間或安撫勸導幾句,期間,倪辭抬頭看了眼徐濃墨,隻見徐濃墨偏頭看向門外的方向,那雙眸子如一汪深潭,忽明忽暗,深不見底。
忽然,徐濃墨開口:“那個女人叫什麼?”
倪辭怔住,正在倒苦水的林錦若也住了嘴,問:“什麼女人?”
“剛才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徐濃墨麵無表情道。
倪辭還未說話,就聽林錦若“哇!”了一聲,整個人像發現新大陸那樣新奇亢奮,“原來濃墨你也好這一口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濃墨不客氣的打斷,“我沒有問你。”
林錦若訕訕的閉了嘴,倪辭掩住驚詫,道:“她叫江成詩。”頓了頓,倪辭又問:“你認識她?”
“不認識。”說完這三個字,徐濃墨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