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遲遲沒有回來,江成詩有些擔心,和王升、周論告別後便去一層找江斂。

因為太過急切和擔憂,所以一找到衛生間,江成詩顧不上其他,抬腳就欲進男衛生間。

卻不想,剛跨進男衛生間的門,迎麵就和一個男人撞到了一起,準確的說,是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男人的懷抱寬闊又堅硬,有那麼一瞬間,江成詩居然覺得這個懷抱有些莫名的熟悉。

男人被撞的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哼聲,他後退一步,右手拄著的棕色實木拐杖一個沒拿穩,掉到了地上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成詩手上拎著的麵粉、肉鬆、芒果等東西也散落一地,但她沒顧得上去撿,而是邊道歉邊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拐杖,這一撿她才發現手上的拐杖很有重量,再看精細的做工,就算不懂拐杖,她也知道,這根拐杖並不便宜。

江成詩將拐杖遞給男人,與此同時,她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她整個人直接怔住了。

衛生間的燈比較暗,是那種暖黃色的燈,光線層層疊疊的暈染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朦朧不清,在這種朦朧不清下,男人的那張臉仿佛暈著一圈毛茸茸的光暈。

這是一張近乎完美的臉,尤其梳著大背頭的他,使得那張臉更加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江成詩眼前,有那麼一瞬間,江成詩的腦袋一片空白,湧現出好多詞語,但都覺得不足以形容。

如果非要用八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空靈俊朗,英氣十足。

每一處都那麼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能讓所有雌性著迷沉淪的男人,隻是那緊抿的薄唇和淡漠的目光使得他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冷若冰霜,不言不語就能讓人感到一種逼人的氣勢。

“對不起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傷害了。”男人開口,清冷的聲音似乎比寒冰還冷,緊接著,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接過拐杖。

江成詩這才回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喜歡她,而且是很不喜歡的那種。

轉念一想,這事確實是她的錯,她差點把人撞倒,而且這是個殘疾人士,萬一真出了什麼意外,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傷害,她再道歉也沒有任何用。

都重生一次的人了,兩世的年齡加起來都有六十多歲了,做事居然還這麼毛毛躁躁,實在太不應該了。

掩住心下的自責和愧疚,江成詩道:“以後我會注意。”

男人似乎沒聽到江成詩的話,又或者,她對江成詩說什麼並不在意,隻淡道:“你擋著道了,江成詩。”

江成詩一驚,“你認識我?”

“不認識。”

江成詩:“……”

一時間,兩人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