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娶楊翠翠的男人,名叫李寶德,因為瘸了一隻腿,大家都叫他李瘸子,平時以放債為生,手底下有十來個混混,可是鄉裏一霸。
他一聲令下,那些混混立刻將李三郎圍在中間,眼見著就是一頓暴打。
張氏認得李瘸子,更聽說過他的狠勁,想上前救李三郎,那腿跟嘴卻一點也不聽使喚,抖得厲害,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怕的。
李二郎好點,他立刻上前,大聲喝道:“這裏是李家村,你們怎麼能隨便打人。”
這時,左右的鄰居聽見動靜都跑到院子裏圍觀,算是給李二郎壓了陣腳。
李瘸子爬起來,“李家村怎麼了,李家村就不講王法了嗎?”他一指李三郎,“他睡了我媳婦,就是到官老爺那裏,也是他該死吧!”
李二郎震驚的望向李三郎。
李三郎又氣又惱,臉憋的通紅,“你胡說,誰睡你的媳婦了!”
“你還不承認,這個小淫-婦什麼都說了。”李瘸子一推楊翠翠,楊翠翠頓時撲倒在地。
“翠翠。”李三郎顧不得什麼,推開李二郎,扶住了楊翠翠。
“三郎,對不起,對不起,我好疼……我實在受不了,才亂說的。”楊翠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竟然敢打翠翠。”李三郎額頭青筋直跳,他喜歡的女人啊,若是他能將她娶回家,必定會好好對她,他怎麼敢打她。
“我打她怎麼了,我還想打你呢!”李瘸子一揮手,“給我揍他。”
李三郎氣炸了肺,也不管打得過打不過那些人,站起來就要跟那些人拚命。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還都是一些混混,李二郎趕緊拉住他,給李瘸子賠笑臉,“李叔,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弟弟說他沒有……”
“老子初夜就沒見紅,你說有什麼誤會!”李瘸子恨恨的朝著楊翠翠踢去。
楊翠翠嚇得趕緊往一邊縮,看來,她真是被李瘸子打怕了。
李三郎趕緊把楊翠翠護到身後,跟李瘸子對峙起來。
景朝的女人初夜身下都會墊一條白毛巾。第二天早上,夫家會把這條白毛巾送到女方家,女方家會放鞭炮慶祝,以示女兒貞潔。
若是沒有這條白毛巾,夫家立刻退婚,要求退還彩禮,也是有理可依的。
楊翠翠就沒有這條白毛巾,李瘸子鬧到楊家,楊家夫婦害怕,自然把責任都推到了李三郎的身上,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李瘸子這麼說,李二郎也動搖了,難道李三郎真的……
“我沒有,我跟翠翠是清白的。”李三郎吼道。
“我麼家翠翠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她爹跟她兄弟,連個男人都沒見過,怎麼會變成破鞋?
就那天,你偷偷溜進過我家。不是你懷了翠翠的身子,還能是誰!”楊老五怕李瘸子追究他的責任,準備咬死李三郎。
“我就問翠翠願不願意跟我走,我……”
李三郎不說還好,一說,更被周氏抓住了把柄,她大聲嚷嚷道:“大家都聽見了吧,他竟然想拐帶我的女兒。
我看,就是翠翠不同意跟你走,你色-心一起,才壞了我女兒的清白。我的女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周氏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拐帶良家婦女跟奸-夫-淫-婦一樣,在景朝都是重罪,輕者流放,重者直接就被殺頭了。
這下李二郎也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救他的弟弟。
楊老五也裝作傷心至極的模樣對著那些混混喊道:“就是他,你們還不打他。”
那些混混早就忍不住了,衝上來對著李三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李三郎開始還能反抗一二,後來,隻能勉強護住頭任這些人踢打,沒一會兒,就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