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局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裏離紀家也不算遠了,傅折桂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邁步進了這家名叫同光的書局。
書局內有些昏暗,還有一大股黴味。沿著牆壁,整整齊齊的擺了很多書架,書架上滿是圖書。不過,這些圖書似乎很久沒人翻看過了,看起來有點發黃。
在房間的正中間擺了一個矮矮的書櫃,上麵擺了幾本比較新的圖書,傅折桂拿起一本一看,書名叫《雪女》。這名字,聽起來怎麼有點像現代小說?
傅折桂打開書,往下看去,發現這本書還真是一本小說,講的大概是每到下雪天,雪女就會出現,她會幫助那些快死的人實現願望,等到雪消失了,她也就會跟著消失。
故事講得似乎不錯,隻可惜全是文言文那種之乎者也之類的,傅折桂看來看去,也看不進去。
“中間書櫃上的書一律五十文錢一本。”一個男人從櫃台裏站起來,有些希冀的道。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傅折桂抬頭一看,能不耳熟嗎,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紀雲凡。
“你?”傅折桂指著他驚道。
“是你。”紀雲凡也有點吃驚。
“你是這家書局的老板?”傅折桂道。
紀雲凡點了點頭,“怎麼,不像嗎?”
“既然你就是書局老板,早上我問你書局的事情,你幹嘛不說,還跟我說什麼當升書局。”傅折桂有種兜了一大圈又轉回來的感覺,真是白費了力氣。
紀雲凡有些尷尬,“你問我京城最大的書局,又沒問我是幹什麼的。”
這麼說倒也沒錯,傅折桂猛然想起,她早上問紀雲凡書局的事情時,他確實表現得有些怪異,隻是她心裏太急,沒在意罷了。
還真是……傅折桂瞪了紀雲凡一眼,“你也經營書局,不知道當升書局的老板不地道嗎?”
紀雲凡有點無奈,“我接手這個書局也沒幾年。我們這種幾乎要倒閉的書局,人家連看都懶得看我們,我怎麼知道他們老板的人品好不好。”
傅折桂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遷怒,轉了轉眼睛,她把話題扯到了書上,“你剛才說這幾本小說都賣五十文錢一本,你不是虧了?”
要知道,景朝的造紙術還算發達,可是正常來說一本論語什麼的也要賣將近半兩銀子一本,五十文,連紙錢都不夠。
“虧就虧一點吧,隻要有人能喜歡我的故事。”紀雲凡對此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傅折桂有些無語,她現在終於知道紀雲凡守著這麼大一個書局,為什麼還要往外租房子賺錢了,就他這樣,這書局早晚倒閉。
不過,她也不能說紀雲凡就一定錯,每個人追求不一樣。當然,若是兩者兼得,就更好了。傅折桂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我看你這小說寫的挺好的,為什麼沒人買呢?”
紀雲凡瞪眼,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你把這些小說寫成白話文,估計很多人都會買。看小說又不是看曆史、看哲理,就是消遣,你寫的這麼晦澀,誰都不願意動那個腦子了。
還有一個就是門檻問題,有些人識字,但不一定能讀懂文言文,甚至,這部分人所占的比例還不小,你把小說寫成白話文,這部分人也能看,看的人不就多了。”
“真的?可是白話,那還是書嗎。”紀雲凡喜道。
“怎麼不是書,以後白話文小說才是趨勢。”
紀雲凡似乎打開了一扇大門,“我寫的時候也覺得有時候用白話更貼切,也更真實,就是一直沒嚐試過。”
“那你就試啊!”
紀雲凡狠狠的點了點頭,抱著書本,竟然要馬上回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