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歸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

“小?你是可以不用承擔責任,甚至上了公堂,也不用。可是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呢,你有沒有想過改變這種情況?”傅折桂步步緊逼。

李玉歸是孩子,但她要把他放到對等的位置,讓他正視自己內心。哪怕它有些醜陋,哪怕那樣會鮮血淋漓,但也隻有這樣,他才能驚醒,改正自己的錯誤。

沒有,李玉歸已經無力說話了。傅折桂說的對,他就是幫凶,是一個十足的壞人,難怪傅折桂不喜歡他,他也開始討厭自己了。

傅折桂半蹲下`身體,發現李玉歸出了一臉的細汗,便替他擦了擦,溫聲道:“惡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惡人傅住了心,然後縱容他行惡。

聖人說嫉惡如仇,大概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但也要保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不然人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李玉歸慚愧不已,虧他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握緊拳頭,他問傅折桂,“那我該怎麼做?”

“你覺的呢?”傅折桂想讓李玉歸自立。

李玉歸想了想,過去去扶青杏,“你沒做錯事,是我們李家不對,你趕緊起來。”

青杏被他一碰,立刻抱臂縮成了一團,似乎十分害怕的樣子。

李玉歸看向傅折桂,尋求幫助。

傅折桂給了他鼓勵的表情。

李玉歸看青杏身上的衣服單薄,跑進屋子,給青杏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然後又把剛才傅折桂跟他一起熱的那碗粥拿了出來,對青杏道,“你肯定餓了吧,先喝一碗粥。”

青杏是真餓,她的目光一下子被那碗粥吸引了,也有了反應。

“給你。”李玉歸用小手舉著,誠摯的道。

青杏接過粥碗,也不怕燙,大口大口的開始吞咽。喝著喝著,她又開始掉眼淚,不知道是燙的,還是怎麼樣。

那眼淚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李玉歸的心,原來,青杏也是有感情的,她也會哭。

李玉歸站起來,邁步向前,掀開了田氏房門的門簾子,定聲道:“二嬸,以後不允許你再拿青杏出氣了,她替你洗衣服、做飯,還給你擦身體,比二叔對你都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田氏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她的屋子,一掀開門簾,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衝了出來,傅折桂離的很遠都聞見了,可是李玉歸卻好似沒聞見一樣,堅定的站在那裏。

田氏在屋裏也聽見了一些傅折桂跟李玉歸的談話,早恨的牙根癢癢了,怎麼會聽李玉歸的話,立刻罵道:“關你什麼事,我的丫鬟,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你做的不對,我就要管。”李玉歸毫不退讓的道。

“哼,你管?我看你怎麼管。青杏,你給我滾進來,還長本事了是吧。快點,給我滾進來。”田氏拍著床叫喊著。

那聲音,就好似魔音穿耳,青杏渾身僵硬,手裏的粥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瓣。

“滾進來,找打是吧?”田氏拿起了旁邊的笤帚,拍的啪啪作響。

青杏渾身一顫,如同遊魂一樣,要往屋裏走。

李玉歸一下攔住了她,“青杏,你不要去。我會跟奶奶還有二叔說,以後你再也不用伺候她了,她這種人,讓她……”

青杏眼中迸發出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這個小人,她能相信他嗎?

田氏則氣急敗壞,李玉歸是張氏的心頭肉,他要是真的跟張氏這麼說,她可怎麼辦。以後,李家還哪裏有她的容身之地。

越是著急,青杏還不過來,她氣的將手裏的笤帚砸向青杏。結果,她離房門有一段距離,又躺在床上力道控製的不太好,那笤帚沒砸到青杏,反而砸到了李玉歸的頭上,瞬間,鮮血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