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曾小迪,已婚,有個很愛我的老公。
我以為,我會跟他生個孩子,相夫教子,過完我的一生。
然而,一切都隻是我以為。
那是一個星期五,也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我去醫院檢查過身體,得知我的腰椎已經徹底康複之後,特意去菜市場買了菜,才歡天喜地的回家。
剛進門,就聽見臥室裏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像是男女歡愛時的呻吟聲,不過,發出聲音的是男人。
空曠的房間,那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我心裏有點怕,把新買的紅酒拎在手裏,才向臥室走去。
剛推開門,我就驚呆了。
裝著濁白液體的杜蕾斯隨意的扔在床邊的櫃子上,而床上的兩個男人還在纏綿,沒錯,兩個男人。
“你……你們……”我聲音嘶啞,嗓子像被火燒了一樣難受,“陸國華,你居然跟一個男人做這種……這種不要臉的事。”
我劇烈的哆嗦著,心中的憤怒與恥辱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手裏的紅酒瓶‘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瓶體四散,暗紅色的液體隨之流了一地,就像心頭汩汩流出的血,讓我痛徹心扉。
這種時候,陸國華居然還有閑心在那人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先走吧,等我電話。”
他一如往常般儒雅的說著,那人點頭,一臉笑意的躍過了我。
陸國華也隨後離開臥室,接著裏麵響起了坐便的衝水聲。
聲音仿佛喚醒了我體內沉睡的那頭野獸,讓我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衝向了洗手間,“陸國華,你給說清楚,為什麼是個男人?”
我發瘋一般揪住了那雙伸到洗手池下的手,盼望著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謊言。
然而我失望了,陸國華冷冷掃了一眼,抬手我推到了一邊。
“沒想到你會回來的這麼早。”伴著毫無節奏的水聲,他依舊有條不紊的洗著手,就像在清洗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沒心情欣賞他那自以為是的優雅,我再次拽住他的手腕,瘋了一般的大喊著:“陸國華,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個男人?”
如果對方是個女人,或許我還能接受。畢竟因為我身體的原因,結婚三年,我和陸國華一直沒能做那種事。
可對方竟是個男的,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諷刺。
“為什麼不能是他?”水龍頭驟然關閉,封閉的洗手間內,陸國華的聲音無比清晰。
他再次把我搡開,整了整衣襟走出了門。
等我大哭著追了出去,陸國華已經好整以暇的坐上了真皮沙發。
他瀟灑的吐了一個煙圈,用極為冷漠的聲音說道:“曾小迪,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準備再隱瞞。我是個gay,並且從來都沒喜歡過你,這樣說你懂了嗎?”
“你說什麼?”我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繼而眼前一片空白。
“你沒聽錯,我是個gay,從來都隻喜歡男人。”他撣了撣煙灰,聲調忽如往日一般的溫和起來,“娶你不過是想找個花瓶,像我這樣的身份,怎麼也得為自己掩飾一下。”
“掩飾?”我喃喃的說著。
原來娶我竟然隻為掩飾,掩飾他畸形的性取向?
哈哈,我歇斯底裏的笑。
原來,我所有的付出與關愛,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笑話。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我猛地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用力的砸向了他,然後便像瘋了一樣的衝出了這扇充滿了侮辱意味的大門。
“曾小迪,你給我站住。”
耳邊依稀傳來陸國華驚怒的聲音,我嘲諷的笑了一聲,跑上了車流湍急的馬路。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卡宴風馳電掣,朝我呼嘯而來。
我想躲開,已經晚了。
伴著一聲刺耳的刹車,隻覺腦內旋即一陣眩暈,便如殘破的布娃娃一般倒在了地上。
暈倒前我仍在想:我才24歲,還不想死,至少在沒能揭開陸國華偽善的麵具之前,我還不能死,我不甘心!
睜眼的時候,人已到了另一個地方。
入眼一片雪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直覺告訴我這裏是醫院。
“醒了?”
門口處傳來一個低沉且充滿了磁性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去,我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清冷的色調襯得他身材修長,與之相匹配的便是一張不輸任何一個韓國歐巴的俊美麵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雙眼睛,裏麵的神色太過冷漠,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