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兩人趕忙上前兩步走了過來,對羅勳他們打招呼:“真巧!你們也住在這附近?那天的事情後來我們還沒謝過你們呢!”

第一次來到基地的人和基地中外出做任務的人進入基地後走的通道不一樣、需要被觀察的時間也不一樣,更需要進行身份登記、分配臨時住處、領取身份牌等等。所以他們那天進入基地的時候天都微微擦黑了,根本不可能和羅勳他們遇到。

羅勳微微點頭,在剛看到兩人的時候還略微有些不自在,不過看著對麵那人陌生到幾乎想不起來的臉龐時,心就一下子靜了下來。與此同時,身邊的嚴非也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嚴非倒是沒看出自家親愛的和對麵這兩人有沒有什麼“夢中情緣”,但遇到夢裏曾經遇到過的人,就難免會勾起羅勳的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作為他的愛人,嚴非有義務安撫自家愛人的心情。

果然,羅勳臉上掛上了平時用作交際的笑容:“我們也住在這個小區裏麵,沒想到你們也分過來了,跟你們一起來的人也都分配好住處了?”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笑得有些靦腆:“大家分到哪兒的都有,就我們兩個分到這裏了……”說著他指指小區裏麵的方向,“我們兩個想住在單獨的房子裏,聽說正好有些地下室沒人願意住,我們就正好占了個便宜,兩個人分到了一整間地下室!”雖然地方不大、隻有一個房間、也沒有專門的上下水管道,但隻有他們兩個人,總比和一群人擠在一起強啊!

羅勳這次是真的震驚了:“地下室?!”

那人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更重了,他略微點了下頭:“嗯,那個……主要是我們兩個想單獨住,才選了這麼一間的。別人都不太願意住地下,聽說基地裏推廣在家裏種東西,所以好多人更想住在采光好、樓層高的房子裏……”

“你們住在哪棟樓下的地下室?”羅勳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飄。於是,他聽到了一個讓他覺得詭異又震驚的答案——“三號樓,三號樓東角的那間屋子。”

三號樓東角的地下室,那是他上輩子足足住了十年的屋子,沒想到上輩子認識人、上輩子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如今居然也住了進去。區別是當時隻有自己一個人狼狽的逃來、一個人支身住了進去,現在他的身邊還有個伴……

羅勳的震驚和茫然讓嚴非上前一步,用十分溫和聊天的口吻略顯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是……”說著,他用略顯曖昧的視線向對方兩人看了過去。

兩個年輕人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視了一眼,另一個人臉色雖然同樣有些羞意,但還是摟住他同伴的肩膀對兩人解釋:“我們……就是在一塊兒搭夥過日子……我們逃來的路上就說好了,要是到了這兒都找不到伴的話,就一起搭夥過日子。”

與前世一模一樣的話、與前世一模一樣的住所。羅勳用略有些複雜的視線看著那兩個人和嚴非寒暄,又看著他們和自己告別後並著肩、比一般人更顯親密地走向熱鬧的街市上。

忽然,左側的肩膀上多出一隻溫暖的手,身邊的人在攬住自己的肩膀,羅勳抬起頭來,看進了一雙滿是溫柔和體貼的眼睛中。

“走吧,我們回家。”

我已經有了家,也已經有了一個願意和自己共同生活的愛人。這裏不是上輩子那個孤單影隻隻能一個人獨自忍耐寂寞、回到家中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的世界了。他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和一群真正意義上的夥伴,以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愛人,而不是那種用曖昧態度說著“如果找不到伴的話就一起搭夥過日子”的話,含混地和一個並不算了解、也沒真正相愛的人住在一起的生活。‖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