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結難受,她才老想對著無音發脾氣,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沒啥立場對著他發脾氣,硬是壓了下去,卻又被他一句滿是困惑的“佛修不算男人”給嚇得心裏咯噔一下。
說到這個……
“佛子,你從哪兒聽到這句話的呀?”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已經把自己身上弄幹了的無音,小聲問他。
無音整理袖子的動作頓了頓,半晌才回答道:“小僧做了一個夢。”
溫寧看著他,像是極想要聽他說下去。無音看著她,輕歎一聲:“夢中所有,小僧醒來已經悉數忘記,唯有這句話,在小僧耳邊循環往複,小僧也不知為何。”
——雖已忘卻夢中所有,心裏卻殘留下了那抹怎麼樣也無法抹去的遺憾,憂傷,和錐心的茫然。
他已心中有執。
溫寧低頭,她對自己夢到了什麼也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我隻記得……我像是同誰成了親……”她低著頭,皺著眉頭苦↓
尤其是那個走在前麵,手裏提著那一團明亮的火的兩腳生物,她看上去細皮嫩肉的,特別是胸`前,一看就知道比較肥,更好消化……
它沒吃過活的兩腳獸,想活的兩腳獸是不是更好吃些,便悄悄來到那小姑娘的背後,張開了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紫玉蛇是蟒類,長著一口細密的尖牙,因為大,所以更加顯得尖利恐怖。即使沒有毒,依靠著它那可怕的力量和細密的,一旦咬住獵物便絕不鬆口的韌勁,也算是讓人畏懼的猛蛇一條了。
然後蛇蛇就被揍了。
它被另外一個兩腳生物揍得鼻青臉腫,懷疑蛇生——雖然它也沒有鼻子。
作為岷龍體內的一霸,它的蛇生已經沒有什麼臉麵可以講了。涅槃圍繞著它巨大的蛇身,像是釘子一樣將它牢牢地釘在石壁上,紫玉蛇的頭垂在那個還沒有它頭大的僧人麵前,十分乖巧,全然沒有了剛剛對著無音和溫寧吐信子時候的冷酷凶殘模樣。
無音不殺生,隻是扭頭看向溫寧:“溫檀越,你看該如何處置它?”他聲音溫柔,也從來不喜歡對那些天生吃葷的妖修開口孽畜,閉口妖邪的,隻是問溫寧的意見。
小姑娘的臉還在發燙,指尖微微泛涼,便忍不住把手指貼在臉頰上,聽到無音問她,便下意識的結巴了一下:“什、什麼?”她的臉上仿佛還殘留著無音身上那件舊僧袍的柔軟觸♪感,越是拿手指貼上去,便越發覺得臉頰燒燙。
她不願意無音看到她這般模樣,便低下頭,伸手攪弄著鮫綃霓裳的衣帶。
無音隻是看著她,等著她發話。
半晌,小姑娘才囁喏著回答道:“我、我用不著紫玉蛇,它長這麼大了,也不容易……”說到這,小姑娘突然眼前一亮,“它自小生長在這,可不可以給我們帶個路?看看能不能走出這條岷龍的身子?”
無音垂眸,像是知道這條紫玉蛇開了靈智,懂人言一般彬彬有禮的問道:“可聽見了?”
蛇蛇聽見了,蛇蛇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會說。
於是紫玉蛇隻好垂淚點頭。
無音低頭看看小姑娘的腳:“溫檀越可走累了?”
溫寧走了才多久,怎麼會覺得累,她昔日上山采藥,一口氣能走十裏地呢。於是小姑娘便搖頭:“不累不累,我還可以繼續走。”
無音:……
和尚歎了口氣——自從認識了這個小姑娘,他歎氣的次數倒是遠勝從前了:“這紫玉蛇隻是帶路,有些浪費了它長得如此魁梧結實。”
溫寧撓頭,隨後懂了無音的意思:“……佛子,是讓我騎著它?”
無音點頭。
溫寧想了想,也是,這條紫玉蟒長得如此威武霸氣,騎上去肯定也很霸氣,還省的她走路了。
於是便開心的盤腿坐到了紫玉蛇的頭上。
蛇蛇:……
蛇蛇委屈,蛇蛇什麼都不敢說。
溫寧坐在紫玉蟒身上,又問無音:“佛子你不上來嗎?”
無音搖頭:“溫檀越坐著便好。”
溫寧看著低頭垂淚,一雙原本應該冷冰冰的豎瞳裏滿是委屈和鬱悶的蛇蛇,不由的想起了另一個被慈濟寺高僧給收拾過一頓的倒黴蛋兒……嗯,沒錯,就是那個被秦雙抓進靈獸匣,還曾經被邱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