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的寶物,這次也不例外,隻是這一次,除了防身的寶物和上品的傷藥之外,溫俠還另外十分鄭重的給了她一個瓶子。
“我不可能替你做所有的決定,”溫俠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一旦做下某個決定,有些時候就再難回頭了。你必須想好。”
這個水晶瓶裏,安安靜靜的躺著一顆銀灰色的藥丸。
溫寧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麼,原本他們說好了,等到無音從慈濟寺回來,再給他解藥,但是沒有想到師父就給了自己:“師父。不是說好了……”
“我說了,這些事情,是你自己做決定的,我不可能替你做。”溫俠盯著溫寧的眼睛,“你的心到他那去了,我扣著丹藥也沒有什麼用處。”溫俠鄭重其事的牽起溫寧的手,把水晶瓶放在了她的手上,“這些藥幾乎都是你尋來的,這個人,也是你決定留在這裏救治的,為師把最後的決定權放在你手裏。”
溫寧看著手上的解藥,緊緊的捏緊了瓶子,剛想開口,又聽到溫俠說:“聽著,我們不要外嫁的,管他以後是慈濟寺的俗家,還是裴家的嫡子,他要入贅,懂嗎?”
溫寧:……
“師父……”小姑娘哭笑不得。
“這是為師最後的底線了!”溫俠瞪眼。
“那……我去和佛子說說……”溫寧收起了解藥,對著溫俠道,“我就覺得——這事他應該會聽我的。”
溫寧正在這邊回想往事,卻聽到山門再開的聲音,抬起頭來卻看到無音站在寺裏頭對著她道:“阿寧,進來吧。師叔許了。”
他嘴裏的師叔,自然是現在慈濟寺的掌院了凡。
溫寧一進到慈濟寺裏,就被帶去了西廂房歇息,這裏也不算是什麼客房,而是無音之前單獨住的廂房。
廂房很幹淨,像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樣子,而且也不大,裝飾看著極為樸素。隻有一張床,一個案幾——案幾之後掛著一幅字,上頭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相當好看的“禪”字,案幾後一個舊蒲團,案幾上擺著許久未用的暗銅香爐,邊上的筆架上掛著整理的一絲不苟的毛筆,以及一方洗幹淨了的微凹古硯,床邊一隻白瓷花瓶,裏頭供著一支新鮮的銀杏枝。
從無音的廂房往外,恰好能看到那鬱鬱蔥蔥的古銀杏。
不把溫寧安排在客廂房,了凡也有自己的相反,畢竟客廂房比較靠近慈濟寺結界邊緣薄弱的地方,撤幹淨客廂房裏的客人,就是為了集中人手保護主寺,現在再把溫寧安排進去,當然是不好。
無音的廂房許久沒有人住了,暫且用來安頓那個小姑娘是沒什麼問題的。
畢竟無音這次回來,是求見了塵,之後也能暫住在大琉璃佛塔內,沒有必要跑回來住到自己的廂房。
了凡自認為自己已經安排的麵麵俱到了。
溫寧在床上坐了一會,就有人敲門,小姑娘打開門,看到一個眉清目秀,年紀同自己相仿的小沙彌手裏捧著一壺茶:“阿彌陀佛,師祖讓我給檀越送茶。”
溫寧伸手接過,便點頭感謝:“多謝小師父。”
那小沙彌淺淺一笑:“師祖還說,近日樊城和慈濟寺都不太太平,女檀越可要好好地待在寺內,不要四處走動。”
“多謝提醒了。”溫寧笑著感謝,見那小沙彌轉身離開,便關上了門,把茶壺和茶杯放在了一邊,伸手拿過無音放在案幾一邊的經卷看起來。
另外一邊,無音等在大琉璃佛塔外頭,等了好一會,才得進去見到了了塵。
了塵的臉色蒼白,連白胡子都顯得沒精神了許多,無音在他對麵坐下,雙手合十行佛禮:“師父。”
了塵睜開眼,看著自己這個最有資質的徒弟,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為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