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籬笆拉個鐵絲網,阿金怎麼知道自己闖了人家的地盤,這會兒上山,才撿了些枯枝就中途歇息,站了崖邊的大石上俯瞰大地,獵獵西風,迎風而立,這登高望遠還挺愜意,
“喂!”
誰啊,這麼煞風景的,回頭一看,阿金喘不上氣了,還一個腿軟差點墜崖。
喊話的是一高挑女子,露著胳膊大腿,一身獸皮裝,羔裘豹飾,野性魅惑,這沒啥,現代鋼管舞都滿街都是,可要命的是她邊上咋蹲著一群狼,小眼賊亮,一個個小燈泡似的,齊刷刷地都盯住阿金,就差擦著下巴口水了,
“女..女俠,我本山下良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阿金快伏地了,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一緊張,嘴裏就吧嗒吧嗒說個不停,隻要不被野餐就好。
女子大步上前,就在阿金跟前蹲下,還湊近嗅了嗅,
“肉香,”
阿金是不懂她說什麼,不然早嚇暈了,見她靠近,當下抓緊那腰間的砍柴刀,可即使反抗,心裏也沒啥把握,再說後頭還有這麼多小燈泡,一個個還帶電的,犀利得讓人驚顫。
那女子打量了周圍,似看到了她腰間的東西,長臂一勾,對著手裏那把砍柴刀打量了幾眼,就隨便往後一丟,
“唰!”,一道驚弧,那玩意兒化身飛刀,深嵌在了那高高的樹梢上,飄了一地的鳥毛。
阿金淚目,現在連個防身道具都繳了,這女金剛要使暴力不成,不禁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發揮慣用技能:撒潑,躺了地上不依不饒起來,估計那幫狼是看不下去了,集體離去。
對女金剛無用,直接被她一個拎起,整個身子扣住夾了腋下,動彈不得,是腦袋發漲一路晃蕩,白眼亂翻,死了死了,她太強大了,自己根本就沒法反抗,
正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時,身子被甩了草垛上彈起,就見那女人瞄了幾眼周圍,身後突然抽出把大刀,好家夥,亮蹭蹭,慌兮兮的,老實說,拿出去宰個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嘎,難道要開吃啦?眼看她猛揮下臂,一股勁風帶過,
阿金開始回憶人生了,如果我不來砍柴就碰不到女金剛,偷懶一回,結果頂多是被那兄弟踹兩腳,要這會兒該是摟著小美男坐炕頭,嘴裏吃著熱掛麵,隻消一記秋波,頓時胃口大開,陽春麵都能吃出牛肉味兒...嗯,咋還沒完,
身上毫發無傷,抬頭看去,卻見她正對著身後一棵大樹下手,剛毅的五官,健美的側影,那真是孔武有力,刀刀生風啊,
“這個好,燒得久,”邊說那大刀又刷刷舞起,轉眼,一棵大材劈成了節節柴夥,
阿金看傻了眼,該不是府上沒柴,想給她來個熟食加工吧,
一番忙活,直到將柴夥綁了連她一同運至山下,對上那口大白牙,阿金才明白,越是山裏人就越是淳樸啊,看那柴夥捆得直,那叫個整齊,看來這女人還挺厚道的。
這裏要話分兩頭說,早年外出打工的黃三利,苦了大半輩子,掙了兩小錢,就在鎮上開了家黃記茶莊,苦於膝下無女,僅有一小兒名喚琅玉,可年前討了個上門媳婦竟是頭白眼狼,沒兩月就拐了家當,帶著小情人私奔了。
麵對這一重創,黃三利思來想去,這好不容易興起的家業,現在都隻能勉強度日,更別說給兒子再找媳婦了,保不齊這又是個負心人呢。
倒是自家夫郎的幾句話提點了她,要說營生的活,這外人總比不上親人。
她知道夫郎說這話的意思,還不是他娘家有人,哼,我黃三利又不缺心眼,當黃家沒人了,非要將錢白送了她們,想老家妹妹過世後,還留了個女兒,聽說性子是囂張跋扈不講理,可人再怎麼混賬,身上流著的還是割不斷的血脈啊,多處處不就親近了,以後還不把自己當半個娘看待,算盤打得劈啪響,就私下找一空當,拎了大包小包回了趟雙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