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大半,想平日幫主潔身自好,從不過問男女之事,也極少流連花街,見她就跟顏走得近,起初還以為是好這口,害得底下幾個人瞎緊張,這會兒,咋一張口就跟王地主似的調調,
其實,花璃這話是嚇唬人的,底下也有幾個知情的,起初一愣一愣的,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自然沒人上前,這怯生生的小模樣,怕還是個閨男吧,這會兒見大夥望著他,小臉漲紅,眼裏跟注了水的無助茫然,讓人恨不得揉了腸子裏。
可還是有人跳出,比如虎妞,她是出來抱不平的,自己的馬子被大夥盯著看,本就氣急,哪知幫主還要把人給搞殘了,
橫眉冷對,“幫主,”
這麼正式的叫法,花璃自然洗耳恭聽,
“他是我嚴虎的男人,”
“是嗎,那你問他,若是,我自然放人,”切,怎麼可能,這小鬼兩麵三刀,變臉跟眨眼似的家常便飯,這會兒給你扮淑男,下一刻風塵男兒,無知少年,小家碧玉,應有盡有,什麼德行好用怎麼來,就說先前,還整了個吃人妖精給她看,差點著了他的道,
真沒想到她舅舅竟養了這麼個怪胎兒子,平日外表的乖巧,早被她的火眼金睛識穿,虧她們還當是單純孩子。
偏是好樣貌,提親的自然不少,都被她舅舅拒之門外,還不是舍不得,想多留幾年,結果幾個家裏有女兒的大娘大叔留心了,平日沒少照顧,都巴巴地等著討來當女婿。
這麼個心思多端的主,就她虎妞能降得住?要說當年她家花瑜調♪戲之,都被倒耍了一把,當個小賊被人按了地上打,那醜樣別提了,這口氣說什麼也要替她出了,
此刻,少年狀似不屑,語調冷清,“這傻姐姐誰啊,我怎麼會是她的男人,”聽聽,多無情,把人踩了地上說,
忽然臉轉向她,眼底放出幽怨神情,花璃暗叫不好,果然,
“璃,你還記得廟裏大雨那一夜嗎,人家,唔,”支支吾吾的含蓄,裏麵倒似掩蓋了不少文章,
急得花璃大叫,“你胡說什麼啊!”
“你,你好恨的心!”說著還咬唇忍淚,
額~頓時場麵上似打翻的五味瓶,漫出股異味,
璃,廟裏,大雨,一夜,這些關鍵詞都聽著了,還省略若幹情節,大夥盯著花璃的臉,壓根是想戳出洞來,潛台詞——你丫的,這麼好的貨吃了就丟,太可惡了。
花璃紅著臉大聲辯解,“你們看著我做什麼,他是我親表弟米寶啊,看他單純,其實壞透了,別聽他滿口噴糞,”
汗,這話等於沒說,這兒興親上加親,表親間的聯姻是最喜聞樂見的,而且,這麼個幹淨人,怎麼說都是口吐蓮香吧,
“米寶?你平日都喚人家寶兒的,”聲漸消,化作蚊吟鑽進女人們的心眼裏,
心眼才多大啊,擱不下這,不免對她們幫主的話產生質疑,
花璃是恨呐,好啊,既然想演戲就成全你,這會兒說是沒有的事,怕是沒人會信了,不如順著話說,“我說米寶,故意把事說得含糊,你是想賴上我不成,你個男兒家,好沒臉沒皮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哭得喲,讓人不忍直視,
“璃少,就別慪氣了,讓人笑話,私底下跟小情人鬥鬥嘴才有意思嘞,哎,璃少,去哪啊璃少,”方頭青出來打圓場,結果直接把花璃氣跑,
有些尷尬,方頭青回頭見顏沒反應,隻好先招呼手下,“別愣著了,還不把人送了璃少房裏去,”
這會兒,花璃在榻上閉目仰躺,一條小胳膊蹭上她的腿,微睜眼,芙蓉麵歪靠著榻側,與她對視,眼裏說不出的羞怯,